第27章 第七旅·黑暗岁月
“你是？！”黑奈儿和队长大吃一惊地看着老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正是不久前我们在黑暗精灵禁地见到的那个老者，黑暗精灵的先祖，原初的罪人。
搞什么啊？原来你才是大反派？
“呵呵，没想到你们会来到这个地方，是我失策了。”老者沙哑而阴森地笑了笑，“一直提防着禁地那一边，没想到反而松懈了正常路径的防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是我们的祖先吗？”黑奈儿质问道。
“呵呵，当然不会有错，我是你们货真价实的祖先——准确地说，是他们的集合体。”
“集合体？！”
“告诉你们也无妨，呵呵。数千年前，我们背井离乡来到了这片寸草不生的大地，并且于地下定居，建造了黑暗精灵王国。在此期间，我们遭遇了潜魔的袭击，并且与其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争。”老者神往地抚摸着神秘血柱，像是在追忆与崇拜，“但这并非全部的真相。当年，我们几个年长的初代黑暗精灵展开了第一次壁外调查，并直接深入到了女王巢穴，发现了潜魔女王。”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结束这一切？”队长冷若冰霜地问。
“呵呵，因为，仇恨，是永远无法消解的。”老者干枯枯地像是自嘲般，“我们永远无法释怀，被驱逐，被侮辱，被抛却，被贬低，被唾骂的仇恨。时间不会消解仇恨，只会令其不断发酵，深入骨髓，毒入肺腑，感染所有的思考，侵占所有的行动。”
“起先，我们怀着满腔仇恨，却无力向生命女神和精灵族复仇，只好接受命运。但当我们发现了潜魔女王永生不死的力量后，我们的仇恨发芽了，在邪神的诱惑下，我们走上了这条注定深埋于黑暗的血路。”
我乖乖地举起了右手。
“你，有什么问题？”
“可是，错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些先祖吗？”我问道。
“不！我们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老者猩红的双眼就如赤血的灯笼，怒睁着，“何谓背叛？何谓背叛！可笑的价值观！为什么人们总是认为背叛是一种自私、出卖的罪恶！当邪恶的人类军队侵入我们的家园时，为了保护我们的妻子儿女，为了活下去，投降难道就真的那么令人不齿吗！如果不投降，我们的妻女会被奸淫，我们会被举重若轻地杀死，而留给我们的又是什么？烈士！可笑！我们都死了！没有亲属！没有后人！烈士这个头衔有什么用！抚恤有什么用！我们投降，既不为金银，也不为地位，只是为了不让我们的亲属受到伤害，你们却辱骂我们为卖国贼，驱逐我们，侮辱我们，践踏我们生存的权利。你们，所有人，都是伪善的施暴者！”
我的心如坠冰窖，前世的记忆不禁浮上心头。
施暴者，视而不见，伪善，伤痛，复仇，坠落。
我并非无法理解他，因为我也有类似的际遇。
能为国家为民族为大义而死，固然值得尊重与崇敬，因为他们能够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一味地唾弃贪生怕死者。
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死的觉悟，面临灭顶之灾时自然会优先选择保全自己，遑论那些拖家带口的凡人。人是有血有肉的，为了名利而违背道义的固然不在少数，但为了生存而违背道义的却才是多数，世人却习惯于将后者归入前者，一棍子打死。
“难道就不能用和平手段解决问题吗？”狸猫问，看来她还是比较倾向于能不打就不打的态度。
“呵呵，不可能，高高在上的生命女神怎么可能理解我们区区贱民。我们只有复仇这一条路。”老者神色阴沉而疯狂，“为了获得能够杀死神的力量，我们接受了邪神的馈赠，开始了<弑神兵器>的研究。”
“弑神兵器？！”
“不错。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解决寿命有限的问题。于是我们尝试提取了潜魔女王体内的邪血。我们发现，邪血的浓度越大，复生能力就越强。”
这么说来，恐怕我之前化身人狼的时候体内也有邪血吧？
“但越是深入研究，我们就越是发现，普通物种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即使是黑暗精灵这种高等生命体也一样。于是，我们提出了<造神计划>。”
“造神？真的能做到吗，这种事情......”
“呵呵，当然。我们借助邪神赐予的特殊知识建造了<血立方>，一种魔法驱动的血液提纯设备，兼有置换血液的能力。”老者的目光投向了身边的那根神秘血柱。
这根血柱表面密覆神秘魔纹，流动着血色的荧光，那些从抽血管中输送过来的血液淋漓在其上，纷纷被其贪婪地吸收，然后转化成一滴滴深墨绿色的血液流入底部刻槽。
话说这根本不是立方体就是根柱子啊！所以为什么叫血立方啊！只是因为听上去帅吗！
“凭借着血立方，我们每个人都将自己改造成了邪血体质。然而这还不够，因为我们本身并无法制造邪血，普通的血液会不断污染邪血，降低其浓度，我们也无法达到永生。”
“于是，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寻求虚假的永生。我们进行了禁忌的人体研究，最终成功将我们几个人融为一体并成就了更高纯度的邪血体，成为了不死的究极生物——黑暗精灵神·黑仇。”
你也是JO级生物？
“竟敢自称为神，真是狂妄。”狸猫似乎有些不满。
“呵呵，不成为神，又怎么杀死神呢？”
“可是，既然你们已经达成了不死的目标，就没必要继续让潜魔活下去了吧？”队长淡淡地看着黑仇。
“呵呵，我们之前说过了，这种永生是虚假的。为了维持高纯度邪血，我们必须不断地吞噬融合其他邪血生命体。大多数潜魔的邪血浓度太低了，根本无法为我们所吞噬，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黑暗精灵。”
“什么......难道......”
“呵呵，潜魔是邪神眷属，无条件听从其命令。我们请求邪神每隔一段时间便向黑暗精灵王国发动袭击，然后收集黑暗精灵的尸体，将其血液置换为邪血，然后吞噬，以此维持不死。”
“简直丧心病狂......”
“呵呵，我们也这么觉得，复仇的强欲，竟能令人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黑仇将枯瘦的鹰爪对向我们，浑身翻涌起磅礴的黑气，“不论如何，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看来战斗是不可避免了啊。”狸猫叹了口气，从法袍底下（？）掏出了一根精雕细琢的大法杖，然后瞬间展开了数个悬浮在空中的魔法阵，“保护我等不受伤害与侵扰，并赐予我等活力及精神，<简吟唱·庇护圣所>。”
我顿时感觉被一股温暖的气流包裹，仿佛受到神灵庇佑，不止身体轻了许多，连脑子也活络了不少。
“呵呵，虽然目前这把弑神兵器还是半成品，不过对付你们应该也足够了。”黑仇突然怒睁双目，“<黑神武装·弑神兵器·黑渊>！”
他手腕上的怪异镯子蓦然碎裂，其中漂浮出一团灵动的黑色液体，这些黑色液体仿佛不受重力影响，围绕着手腕自我旋转起来，最后向心辐合，依附其上凝固成了一把模样诡异的兵器。
硬要说的话，这是一把聚能枪。枪柄附着在手腕上成环圈，枪身是数根围绕手掌心旋转的黑色细柱，一旦旋转起来就能聚集魔力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点射模式！>”黑仇暴喝一声，黑渊高速旋转起来，魔能在其掌心汹涌凝聚为一道漆黑的深洞，似乎连光线都无法逃出。
随后一道惊天动地的黑光轰击在了狸猫的魔法阵上，竟令其出现了一丝裂缝，裂缝逐渐蔓延，像是病毒入侵了整个魔法阵，令其土崩瓦解。
“大家小心了，这个老头，不好对付。”狸猫稍稍有些认真地蹙起眉头，震了震法杖，“<领域·相生平衡>！”
一个巨大的五彩魔法阵赫然展开，像是斑斓的暴风席卷整个战场，顿时将所有人都纳入了其中。神秘的力量在魔法阵中流淌，被虹吸入除狸猫外的我们三人体内。
我感觉到身体里涌现了不可思议的热流，仿佛经脉纷纷被贯通，力量源源不断地喷涌上来。
“这是？！”黑奈儿和队长也惊讶地感受着体内涌出的力量。
“这是我的两个辅助领域之一，<相生平衡>，能够将我的一部分魔圣实力平均到你们身上。因为我并不会高等级的强力毁灭法术，所以这场战斗就靠你们了。”狸猫说着往后闪了几步，“我负责远程支援。”
黑奈儿于是和队长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制定好了战斗计划。
黑奈儿提住黑炎磅礴的魔剑，转瞬消失在原地，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黑仇身侧，一剑扫去，力量喷薄。
黑仇冷冷一笑，低念了一声“<长枪模式>”，手上的弑神兵器竟刹那间化作了一根锋利的黑色长枪。他提着长枪，一个回旋扫将黑奈儿震出了一米多远。
“呵呵，可不要小瞧我们。”黑仇利落地点出几个枪花，枪势凌厉，仿佛身经百战，“十枪之内，便要你们毙命。”
“我们可也不止一个人。”队长淡淡地说道，弓弦紧绷，一箭射出，贯破长空，化为黑龙呼啸而去。
黑仇利索地一枪劈下，将黑龙一分为二，然后第二枪回旋扫去卷起黑色的枪风震退黑奈儿，紧接着如行云流水般顺势转动，停滞，然后爆发，借着离心力将长枪投掷而出。
一声惊天动地的音爆，黑色的长枪如流星转瞬即逝，队长瞳孔猛缩，连忙躲避，侧脸却依旧被撕裂出了一道惊悚的伤痕，空间隐隐震鸣颤抖。
长枪刺入岩壁还不足半秒便飞回了黑仇手中，转眼间猛然劈开了黑奈儿的攻势。
他傲然而立，睥睨天下：“还剩六枪。”
我连忙提剑要上去帮忙，却被意料之外的对手拦住了。
“嘻嘻嘻嘻，不要急......你的级别还不足以参加那样的战斗......”一只虬壮的潜魔从黑暗中伏行而出，像阴魂般低笑起来。
“邪神......”我一下子就喊出了他的身份，咬牙切齿。
“嘻嘻嘻嘻，是我，却也不是我，我只是附身在这只眷属身上而已......”潜魔轻轻移动着致命的脚步，围绕着我窥伺着，“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很高兴......”
“知道你还活着，我可不高兴。”
“嘻嘻嘻嘻，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兴奋了......我从没遇见过像你这样顽强的凡人，我很中意你......”
“废话少说，看我不宰了你。”我将剑锋指向他，浑身爆发出纯粹而有形的<气>。
没错，在狸猫的领域力量下，此时的我已晋升为<剑师>。
剑士，以身御剑，而剑师，以气御剑。气者，发于心，显于形，心化万气，而万气又归于心。
无论是谁，晋升为剑师时都会领悟属于自己的<气>，这种气发自于本心，是心的延伸，因此独属于个人，具有非同寻常的“个性”。
譬如波塞冬，他的气是<黄金水流>，表面上看来是象征着王者之地位，然而其看似冰冷实则温暖的特性则表明了其真正的发自于心的“个性”乃是“隐藏的爱”，其极致正是波塞冬的必杀技<永冻之阳>。
而我的气，乃<天空海>——喂，天空海是个什么东西啊？能不能弄点不这么玄乎的名字？
话说我的气居然不是黄色的吗？
只见环绕在我身周的是一条条仿佛轻盈匹练的半透明荧蓝色水带（才不是海带），和我的蓝发简直是天作之合。
总之，我的气似乎是透明的蓝色，特性是——
“看来你准备好了……那就开始新的戏局吧咿嘻嘻嘻！”
潜魔怪兮兮地咧着嘴，竟全身开始膨胀，仿佛不断鼓气的气球一样，转眼间便有一只棕熊那么大，凶光毕露，猛然扑来。
“水波斩！”我不假思索地向后一跳并挥出一剑，水波似的剑气顿时卷起波浪拍在潜魔壮硕的虎躯上，然后像海浪一样粉身碎骨。
“咿嘻嘻嘻，不痛不痒……像小虫的叮咬一样，真是可爱……”
潜魔四肢迸发出龙虎之力，像弓矢般射出，撕裂空气，一爪将只来得及横剑抵挡的我拍飞数米之远。
我在空中翻转一圈卸去潜魔的力道，然后感受着四周的气以平衡自身，同时劈出一道水流击中潜魔。
“咿嘻嘻嘻，根本没有用呢。”潜魔调整攻势，换个花样再次袭来。
我数次有惊无险地避过他的进攻，却也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
此时，战场的另一侧爆发出令人心惊胆跳的可怖力量，一瞬间仿佛死神擦肩而过。
“黑渊·满月审判！”
只见黑仇手中长枪的两端竟爆发出如星尾般的漆黑火焰，转眼间化作数十米之长的黑炎审判长枪，紧接着划出一道满月的轨迹，刹那间割裂了整个洞穴的石壁，扫出深达数米的切痕，燃烧着不灭的滚滚黑炎。
我和潜魔由于离得远，反应及时，堪堪躲过了这招，但黑奈儿和队长就遭殃了，尽管他们倾尽全力抵抗，却依旧被伤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呵呵，我说过了，十枪足矣。”黑仇冷冷地俯视着被他的必杀技击飞砸在如蛛网般碎裂的地面上的两人。
哇，牙白得死呐，我该不会要一挑二了吧？
“还没有……结束……”
队长撑着黑炎燃烧的魔弓硬是重新站了起来，坚毅不屈地凝视着黑仇。
“没错……可不会……输给你！”黑奈儿咬牙切齿，握紧了剑。
“呵呵，你们这些后辈，实力不及我们，阅历不及我们，是不可能战胜我们的。”黑仇的长枪重新转化为聚能枪，开始转动起来，黑色的死光缓缓凝聚，“<连射模式>！”
顿时黑色的枪林弹雨接连不断洒下，如同陨落的流星群，咆哮嚎啕，势如破竹。
“啊啦，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呢。”
“天国洒下的神光，抵御所有邪恶，正如闪耀的星火，<简吟唱·天国护甲>。”
千钧一发之际，一副神圣的天使装甲浮现在黑奈儿和队长面前，光芒万丈，挡住了狂轰滥炸的黑色流星。
狸猫眯着眼睛笑意盈盈：“虽然对近距离攻击束手无策，但防御远距离攻击的话我还是能帮上忙的。另外，治疗也交给我吧。”
“多谢了，狸猫小姐。”
接受了狸猫的快速治疗后，黑奈儿和队长重整旗鼓，再次上阵和黑仇缠斗起来。
“看来局势不容我优哉游哉了啊，是时候结束你我之间的战斗了。”我冷冷看向潜魔。
“咿嘻嘻嘻，可是你要怎么做呢？”
“哼哼，你以为我先前的攻击之所以不痛不痒是因为我的气太弱了吗？错误！让你尝尝我的必杀技吧！”我傲慢地嘎嘎笑了起来，将手向前一抓，“<空之奥义·蓝噬>！
霎那间，潜魔的身体像是被某种由内爆发的无形力量扭曲了一般，磅礴的蓝色空洞赫然膨胀，形成强烈的涡流引力，将其撕裂成数片吞噬入了蓝色的虚空之中。
没错！这就是我的必杀技<蓝噬>！其特性为“厚积薄发”！通过不断地攻击对手来将自己的气悄无声息地输入其体内，最终在数层叠加之下爆发形成空洞将对手从内部直接吞噬撕裂，堪称当代绝无仅有的神技！呼呼呼呼！果然主角光环永远是眷顾我的！
《我的主角光环物语果然没问题！》
“咿嘻嘻嘻，一切远远没有结束……我们还会再见的......”最后，邪神阴魂不散地在我耳边低语，然后消失无形。
不管他了，先去帮黑奈儿和队长。
“暗之奥义·黑切！”
“暗之奥义·死神贯穿。”
黑奈儿的剑光如流星切破黑暗，燃烧着黑炎，队长的魔箭也携带着贯透万物的死神气息破空袭去，但纷纷被黑仇那把无敌的长枪荡然破除。
“呵呵，我承认，你们确实有些实力，但远远不够！”黑仇挥舞起长枪，劈出数道深邃的黑光，擦过两人的侧身，留下几道细微的伤口。
“纷繁的花草茂盛重生，沐浴于生命的光彩，<简吟唱·生命复苏>。”
在狸猫的吟唱中，几道翠绿的神光洒下，黑奈儿和队长的伤口顿时纷纷愈合。
“呵呵，你这个女娃可真是烦人，先解决你好了。”黑仇阴森一笑，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啊啦，真是头疼呢。”虽然嘴上这么说，狸猫却并没有表现出困扰的样子，只是朱唇轻启，“<领域·时间停泊>。”
那一瞬间，黑仇的长枪已经无限贴近狸猫白皙的脖颈，却突然静止了下来——不止是他，包括整个洞穴内的所有一切都停止了运动，仿佛是时间被暂停了。
接着狸猫优哉游哉地吟唱了<传送术>的咒语，而黑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的枪下逃走。
时间继续流动。
狸猫出现在了我的上空。恢复了行动的我连忙伸手接住了她。
“Nice catch～”狸猫被我公主抱在怀里，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令人心猿意马。
“你绝对是故意的吧？”我无语地将她放下来，继而提防起正在远处惊疑不定的黑仇。
“呵呵，时间魔法？花样可真多。”大概是忌惮狸猫能够干涉时间的特殊领域能力，黑仇并没有继续追击。
狸猫笑而不语。
此时黑奈儿和队长也都回到了我们身边。
“短时间内我们恐怕没办法解决他。”黑奈儿蹙着眉说。
队长也点了点头。
“啊啦，难道我们可爱的小助手没有什么力挽狂澜的绝招吗？”狸猫歪了歪头，笑盈盈地朝我看。
“啊这……我姑且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神机妙算的狸猫像是早有预料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既然我们现在都处于狸猫小姐的<相生平衡>领域之中，也就是说我们的力量目前是和狸猫小姐共通的吧？”
“没错，你们目前的魔力和气都是源于我的魔力，本质上还是我的力量，所以是共通的。”
“那么如果我能将我的气注入到黑奈儿体内，她能否将这些气转化为自己所用呢？”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怎么做？”
我阴险地笑了起来，嘎嘎嘎嘎地。
“喂，你这家伙想对我干什么？”看着笑容逐渐变态起来的我，黑奈儿不由背后一凉，警惕地瞪着我。
“不要这么防备我嘛，放轻松，我可是纯朴的良民。”这么说着，我冷不丁地抽出剑朝黑奈儿身上劈出一道蓝色的水波。
“咦？！”黑奈儿根本没反应过来，躲闪不及，直接被我的气劈中了。
蓝色的水波碎成浪花，溶于无形。
“你干嘛？！”黑奈儿怒目圆睁，提着剑便要砍我，“竟敢偷袭我！”
“不急不急，你仔细感受一下，身体里是不是多了些什么？”
黑奈儿半信半疑地瞄了我一眼，随后略显惊讶：“确实，我的力量似乎增强了一点。”
“没错，此乃我的独门秘技，能够通过命中目标来将我的气输入到对方的体内并且无限积累，最终厚积薄发。但此时我们的力量是共通的，所以我的气可以和你的力量兼容，为你所用。”
“原来如此。”黑奈儿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所以，想要变强的话，就不断地承受我的鞭挞吧呼呼呼呼！”
“死性不改！下流！”黑奈儿听了我无比糟糕的台词，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狠狠给了我一拳。
“呵呵，竟然在我们面前打情骂俏，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黑仇沙哑地笑了起来，“是时候给你们最后一击了。”
“Boss要放大招了！”
“你还不快点！”黑奈儿十万火急地催促我道。
我于是发挥出单身数十年的手速挥舞起剑，将一道道水波接连不绝地劈向黑奈儿。
《关于我用单身数十年练出来的手速拯救世界这件事！》
黑奈儿的气息不断攀升，转眼间便突破了剑王职阶的极限，但她依然咬牙承受着不断在体内剧烈膨胀着的力量。
“<黑渊绝杀技·神之裁决·永恒黑暗！>”黑仇双手持握长枪，指向天顶，喷薄出磅礴的漆黑血炎，浑如魔神降世一般。
长枪贯彻天地，烈焰滚滚，黑云腾腾，漆黑的耀眼火华如光柱般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如同审判的神光。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加速加速加速！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我竭尽全力地劈砍着，荧蓝的水波如同狂风骤雨淋打在黑奈儿身上，溶化入她已浩如烟海的力量之中。
黑奈儿聚精会神，将全身的力量都汇集在了手中的魔剑上，黑炎顿时爆燃腾跃了足有数尺高。
“赐予勇者以神力，斩杀一切邪祟，<简吟唱·勇力赋予>！”狸猫也施放出辅助魔法来增幅黑奈儿的力量。
“绝望吧！我们数千年的仇恨，绝不会输给你们！”黑仇狂躁地喊着，黑炎光柱倾斜而下，仿佛天柱倒塌，天空碎裂，灭世的黑炎滔滔不绝，扑面而来，空间寸寸碎裂。
“正因为是仇恨，所以才会数千年毫无长进！仇恨是永远不会诞生出胜利的花朵的！”
“于黑暗中绽放出光华吧！<暗之绝杀技·光逝>！”
汹涌的黑炎，狂暴的气流，飘舞的发丝。
黑暗中，闪出无与伦比的光芒，照亮了黑奈儿坚毅的侧脸。
魔剑在一瞬间爆发出磅礴的白炎，覆盖了一切黑暗，仿佛创世的第一缕神光，采自白炽的太阳核心，永不熄灭，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