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优点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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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改掉忧虑的习惯

消除忧虑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你的血液循环会加快,你的思想会变得敏锐。让自己忙碌起来吧,这是治疗忧虑症最便宜、最有效的良方。

一个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能时时主宰自己的性情,统治自己的心灵。富有化学性心灵的人最善于管理自己的情绪,他们能够消灭忧虑,解除烦闷,这和化学家以碱性来中和酸性是一样的。人们无法将屋里的黑暗驱逐,但是,只要让光亮进来,黑暗自然就会消失了。

要想使过去的错误变得有价值,唯一的方法就是,冷静地分析我们过去的错误,并从中吸取教训,然后再把错误忘掉。

正确的价值观是一个人获得心理平静的决窍,只要我们能够定出一个标准本——就是说和我们的生活比起来,什么样的事情才是争吵的标准,那么,我们的忧虑就会立刻减去一半。

人们常说:“节俭是每个人终身受用不尽的财富。”反之,一个负债累累、愁容满面的人,是注定与这一巨额财富无缘的。

让自己一直忙碌,这是世界上最便宜、也是最好的一种药。忧虑的人一定要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否则只有在绝望中挣扎了。

在忧虑毁了你以前,要先看看以前发生此类事件的纪录,分析发生此类事件的概率,并问问自己:“我现在忧虑的事情,可能发生的机会是多少?”

“事情已然是这样,就不会再是别的什么样。”我们也可以有所选择。我们可以把它们当作一种不可避免的情况加以接受,并且适应它,或者我们可以不断地忧虑,直至它毁掉我们的生活,乃至精神。

当你的内心充满了悲观、偏激、仇恨的思想时,就要立刻转到相对立的思想上,这样,乐观、和谐、友爱的思想便会产生,这就好比把冷水管的龙头一开,沸水的温度便会立即降低。

懂得自我克制

一个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能时时主宰自己的性情,统治自己的心灵。富有化学性心灵的人最善于管理自己的情绪,他们能够消灭忧虑,解除烦闷,这和化学家以碱性来中和酸性是一样的。

毫无化学常识的人自然不知道中和的道理,醋溶在别的酸性液体中,不但不能获得中和,反而会使药性更浓。化学家们对各种酸性的作用,以及和其他化合物溶解后的效用都了如指掌。

因此,一个具有化学性心灵的人,他知道用快乐的解毒药去消除沮丧的神志和忧郁的思想。他知道用乐观的思想去消除悲观的思想;他知道用和谐的思想去解决偏激的思想;他知道用友爱的思想去淘汰仇恨的思想。由于他已经掌握了管理自己情绪的各种方法,因此,他在心灵上便不会受种种痛苦。

很多人无法消除自己思想上的种种苦闷和烦恼,这是因为他不知心灵上的化学原理。任何人都会面临心灵上的苦闷,不过到了一定时期,人应该以理性的力量来引导自己,用适当的消毒剂来解除心灵上的种种苦闷。

当你的内心充满了悲观、偏激、仇恨的思想时,就要立刻转到相对立的思想上,这样,乐观、和谐、友爱的思想便会产生,这就好比把冷水管的龙头一开,沸水的温度便会立即降低。

人要调整自己的思想就应该像调节水温一样,在水太热的时候就要打开冷水管的龙头。如果在怒气填膺的时候,要立刻转变到友爱和平的思想上,这样怒气就自然消除了。有了友爱的思想,仇恨就会失去生存的土壤。有了爱人如己的思想,妒忌和报复的恶念便会荡然无存。

大多数的人不知道以善美的思想来替代恶念,在他们看来,只要把恶念驱逐就可以了,其实不然,要是用善美的思想来驱逐恶念的话,那将会更加有效。

人们无法将屋里的黑暗驱逐,但是,只要让光亮进来,黑暗自然就会消失了。

许多人以为思想只是影响着脑神经,其实并非全都是这样。生理学家发现在盲人的手指头上,有着熟练的神经质。不少盲人有一种惊人的技艺,如能辨识织品精粗,甚至颜色的浓淡深浅,这可证明思想并不只是影响着脑神经。

人的身体由脑细胞、骨细胞、肌肉细胞等12种不同的细胞组成。而健康全都赖于各种细胞的健全。身体上的细胞无数,但它们并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有着密切的联系。有害于一个细胞的,就有害于全身的细胞;有益于一个细胞的,也就有益于全身的细胞。每个细胞健康与否,生命的存与亡,都与人的思想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生理学家的实验表明,一切邪恶的思想都对人身的细胞有损伤。由于激怒而使神经系统受的损伤,要使其恢复原状,有时要用上几周的时间才行。无数的实验证明,一切健全、愉悦、和谐、友爱的思想,都有益于全身的细胞,有益于增进细胞的活力。而相反的思想,如偏激、绝望、悲伤等,所产生的效果必定会使其细胞丧失活力。

科斯教授做了一项实验,证明愤怒和忧郁的情感有损于身体的和谐;而快乐的情感有滋养细胞和再生细胞的力量。

科斯教授指出:

不良的情感,对于人体的肌肉,有着相应的化学作用。良好的情感对人生有着全面的有益的影响。脑神经中的每一个思想,都因细胞的组织而更改,而这种更改是永久性的。

对于水来说,任何一种污染都是经由化学的方法来提纯。同样,任何一种污浊、鄙陋的思想都能由健康的思想、正确的思想来肃清。偏激、悲观、不和谐都是思想的病症,而只有真实、美满、乐观的思想,才会提高人生的价值。一个人一旦有了健康的思想,那不健康的思想就会消亡,因为健康的思想和不健康的思想是势不两立、不能共存的。

要想使过去的错误变得有价值,唯一的方法就是,冷静地分析我们过去的错误,并从中吸取教训,然后再把错误忘掉。

不要去锯细小的木屑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时,我向窗外望去,看见我院子里的一些留在大石板和石头上的恐龙足迹。那是我从耶鲁大学的皮博迪博物馆买来的。博物馆馆长还给我寄来一封信,说这些足迹是1.8亿年前留下来的,就连白痴也不会想能够回到1.8亿年前去改变这些足迹。

然而,人类的忧虑就如同这种想法一样愚不可及;因为即使18分钟以前所发生的事,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头去纠正它,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却正在做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想办法来改变18分钟以前发生的事情所产生的影响,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再去更改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要想使过去的错误变得有价值,唯一的方法就是,冷静地分析我们过去的错误,并从中吸取教训,然后再把错误忘掉。

我很清楚这句话所讲的道理,可我是否有一直有勇气、有思想去这样做呢?要回答这个问题,让我先告诉你几年前我的一次奇妙经历吧。当时我竟白白让30多美元从大拇指缝里溜过,而没有得到1分钱的利润。事情是这样的:

我开办了一个规模很大的成人教育辅导班,在许多城市里都设有分部,为了扩大影响,我花了一笔不小的广告宣传费。因忙于教课,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管理财务问题;而且当时我太天真了,根本没有想过我应该请一位专业人才来帮助我合理支配费用。

大约过了一年,我才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实——虽然我们的收入很可观,却没得到一点利润。在发现这一点之后,我应该马上去做两件事情:

首先,我应该向黑人科学家乔治·华盛顿·卡佛尔学习。当银行倒闭、他毕生的积蓄5万美元化为乌有时,当别人问他是否知道他已经破产了的时候,他回答说:“是的,我听说了。”然后继续教书。他把这笔损失从他的脑子中删除掉,此后再也没有提起过。

分析自己的错误,然后从中吸取教训。这是我接下来本应该做的第二件事。

但遗憾的是,这两件事我一样也没有做。我做的是一连几个月精神恍惚,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无精打采,萎靡不振。而更遭糕的是,紧接着我又犯了一个只是规模小了一点儿的同样错误。

我很难接受并承认我以前的愚蠢行为,尽管我早就知道:去教20个人怎样做,比自己一个人去做,要容易得多。

我真希望也去纽约的乔治·华盛顿高中听一堂保罗·布兰德威尔老师讲的课。

桑德斯先生告诉我,他的生理卫生课老师保罗·布兰德威尔博士教给了他最有价值的一课。下面就是桑德斯向我讲述的故事:

当时我经常沉浸在对昔日所犯下错误的追悔中而无法自拔:考试过后的每个晚上我都失眠,担心通不过这次考试;我老是在想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希望当初没有发生过;我老是在想我说过的每句话,责怪我自己当时应该把话说得更圆满些。

有一天,我们到科学实验室上实验课。保罗·布兰德威尔博士把一瓶牛奶放在桌子边上。我们都坐了下来,望着那瓶牛奶,猜测它跟这堂课有什么关系。只见保罗·布兰德威尔博士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把那瓶牛奶打碎在水槽里,并大声叫道:“不要为打翻的而牛奶哭泣!”

随后,他叫我们每个人都到水槽边去,仔细地观察那瓶被打碎了的牛奶。“好好看看,”他告诉我们,“因为我要你们这辈子都记住这一课,这瓶牛奶已经都漏光了,你就是再着急,再后悔,再抱怨,也没有办法再收回一滴。只要先用一点大脑,先加以预防,那瓶牛奶就可以保住。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它忘掉,丢开这件事情,集中精力去做另一件事情。”

这堂课真的让我永生难忘,它在实际生活中所教给我的,比我在高中读了那么多年所学到的任何东西都好。它教我要尽可能地保护好牛奶瓶,但是,万一牛奶瓶被打翻,漏得一滴不剩,就要把这件事情彻底忘记。

你可能会觉得用这么长的篇幅来讲一句“不要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的老话,实在太无聊了。我知道,这句话很普通,而且很久以前大家就知道了这句话,但像这样的老生常谈却饱含了多年来积聚的智慧,这是人类经验的结晶,是经受了无数次考验的真论。如果你能读尽各个时代许多伟大学者所写的有关忧虑的书,你就不会看到比“船到桥头自然直”和“不要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更基本、更有用的老生常谈了。如果我们真正能够正确运用这两句老话,那就根本不用读这本书了。如若不然,知识就不是力量。

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并不是想告诉你什么新的东西,而是在提醒你那些你已经知道的事,鼓励你把已经学到的理论知识很好地运用到实际中去,做个真正的受益者。

已故的佛雷德·福勒·夏德是一家报社的记者。他很了不起,他可以把一些老的事例用一种现代的方式表述出来,从而让更多的人愿意接受。在一次大学毕业班演讲的时候,他问道:“有多少人曾经锯过木头?请举手。”大部分学生都曾锯过。然后他又问道:“那么,谁锯过木屑?”没有一个人举手。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夏德先生说道,“因为木屑就是被锯下来的。过去的事也是一样,当你为那些已经做完的和过去的事忧虑时,那你不过是在锯一些木屑。”

在棒球老将康尼·麦克81岁的时候,我问他:“你为比赛失力忧虑过吗?”

“刚开始的时候我经常会那样。”康尼·麦克告诉我说,“但后来我就不干那种傻事了。我发现忧虑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磨完的粉子不能再磨,水已经把它们冲到地下去了。”

是的,磨完的粉子不能再磨;锯木头剩下来的木屑也不能再锯。可是你却能够抚平脸上的皱纹,治好胃里的溃疡。在去年感恩节的时候,我和杰克·登普西一起吃晚饭。他向我讲述了他把重量级拳王的头衔输给西尼的那一场比赛。当然这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

“在那次比赛中,我突然发现自己老了许多,有些力不从心。比赛结束时,我虽然没有倒下去,但脸上的伤痕已有多处,两只眼睛几乎无法睁开……我看见裁判员举起吉恩·西尼的手,宣布他获胜……我不再是世界拳王,我走在雨中,很多人围着我,他们眼中含着泪水,还有一些人想抓我的手安慰我。可我根本没有知觉,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年之后,我又跟西尼赛了一场,结果依旧,我就这样永远完了。要完全不为这件事发愁实在很困难,可是我对自己说:我不打算活在过去的阴影当中,或是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我要站着,一定不能倒下去。”

杰克·登普西确实也做到了这一点。他的方法是承受一切,忘掉他的失败,然后集中精力为未来计划。他不只经营百老汇的登普西餐厅和大北方旅馆;还组织几场拳击比赛,为拳击赛做宣传、举行展览会,他让自己忙着做一些富于建设性的事情,这使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为过去担忧了。“在过去的10年里,”杰克·登普西说,“我觉得比我做世界拳王时过得更充实,更快乐。”

登普西先生告诉我说:“我没有读过很多书,可是,我却是不自觉地照着莎士比亚的话去做: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坐在那里为他们的损失而悲伤,却会很高兴地设法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我在辛辛监狱做采访时,惊奇地发现,那里的囚犯们看起来都与外面的人一样快乐。我当即把我的看法告诉了刘易士·路易斯——当时辛辛监狱的监狱长。他告诉我,这些罪犯刚来的时候脾气都很坏,经常抱怨不休。可是经过几个月以后,大部分聪明一点的人都能忘记他们的不幸,安定下来承受他们的监狱生活,尽量地过好。他还告诉我,有一个在园子里工作的犯人——在围墙监狱里种菜种花的时候,还经常快乐地唱歌。

所以,为什么要浪费精力吧?虽然,犯了过错和疏忽都是我们的不对,可是忧虑就能解决问题吗?谁没有犯过错?就连拿破仑,在他所有重要的战役中也输过三分之一。或许,我们的失败记录还远远低于拿破仑的呢!即使超过拿破仑,现在也不可能再换回什么,哪怕动用国王所有的人马。

我非常相信正确的价值观念是一个人获得心理平静的诀窍。同时我也相信只要我们能定出一种标准来——就是和我们的生活比起来,什么样的事情才是争吵的标准,我们的忧虑就会立刻消除一半。

使忧虑不要再发展

获得如何在华尔街赚钱的诀窍恐怕是世界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如果这本书能够诠译这个秘密,那这本书恐怕就要卖1万美元一本了。我虽不能提供切实可行的方案,但却有一个很好的想法,而且很多成功人士都在加以应用。查尔斯·罗伯茨——一位投资顾问,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刚到纽约的时候,身上只有朋友托付我到股票市场上投资用的两万美元。在此之前,我本以为我对股票市场懂得很多,可是后来我却赔得一分不剩。虽然其间我在某些生意上也赚了不少,但统统都赔了进去。

赔光了我自己的钱这倒无所谓,只是把朋友的钱也都搭上了,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虽然他们都很有钱。在我们的投资得到这样一种不幸的结果以后,我实在很怕再见到他们,可令我意外的是,他们对这件事情都看得很开,丝毫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痛定思痛后,我决心在我再进股票市场之前,一定要先了解整个股票市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去拜访了波顿·卡瑟斯,他是一位成功的预测专家,我相信我能从他那里学到许多东西,因为他多年来一直是个非常成功的人,而我的成功不可能全靠机遇和运气。

卡瑟斯先生先听我讲述了投资的全部经过,然后他告诉我一个股票交易中最重要的原则:“我在市场上所买的每一宗股票,都有一个到此为止、不能再赔的最低标准。比方说,我买的是每股50美元的股票,我马上规定不能再赔的最低标准是45美元。这也就是说,一旦股票价跌至比买进价低5美元的时候,就立刻卖出去,这样就可以把损失只限定在5美元。”

“那么,如果你的判断够准确的话,”这位大师继续说道,“你的赚头可能平均会在10美元、25美元,甚至是50美元。这样,在把你的损失限定在5美元以后,即使你的失误占到半成以上,你也可以赚上一笔。”

我马上学会了这一原则,并使用至今。这个原则非常有效,为我和我的顾客挽回了几千万的损失。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发现,这个“到此为止”的原则也可以用在股票市场以外的地方。比方说,我经常和一个朋友一起共进午餐。但这位朋友很不守时,总是在我午餐时间过去大半之后才来。于是我就用“到此为止”的原则,告诉他说:“以后我只等你10分钟,要是你在10分钟以后再来的话,我们的午餐约会就算取消了。”

亲爱的读者朋友,我真希望在很多年以前就学会了这个“到此为止”的原则,那样我就可以避免做很多傻事了。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我认为做得还不差,那次的情况很严重——可算是我生命中的一次危机——当时我眼看着自己的梦想、对未来的计划以及多年来的工作付诸流水。

在我30岁时,我决定终生以写小说为职业,想做个弗兰克·瑞斯洛、杰克·伦敦或哈代第二。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我来到欧州,用整整两年的时间撰写我的处女作《大风雪》。我满怀着信心把作品拿给出版单位。但我的经纪人却告诉我这部作品一文不值,说我没有写小说的天分和才能,听到这些我几乎晕倒。我茫然地站在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往哪一个方向走呢?

整整一个月,我才从茫然中醒来。在当时,我从来没有听过“给你的忧虑定下‘到止为此’的限制”的说法,不过现在回头想想,我当时正是这么做的。我把费尽心血写那部小说的两年时间看做是一次可贵的经历。我回到了组织和教授成人教育班的老本行,空闲时就写一些传记和非小说类的书籍。

直到现在我仍为我当时的决定感到骄傲。坦白地说,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哪一天或哪一个钟点后悔过我没有成为哈代第二。

梭罗曾在他的日记里写道:“一件事物的代价,也就是我称之为生活的总值,需要在当场或长时期内进行交换。”

用另外一种表达方式来说,如果我们以生活的一部分来付出代价,要是付出得太多了的话,我们就是傻子。

吉尔伯特和苏利文的悲哀,就是知道如何创作出快乐的歌词和歌谱,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在生活中寻找快乐。他们写过许多令世人非常喜欢的轻歌剧,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控制他们的脾气。他们竟为一张地毯的价钱争吵了多年。事情其实很小,苏利文为他们的剧院买了一张新的地毯,吉尔伯特认为太贵了,根本不需要买那么好的,很是恼火。这件事甚至闹到法庭,从此两个人不再交谈。于是,苏利文替新歌剧写完曲子以后,就把它寄给吉尔伯特;而吉尔特填上歌词以后,再把它们寄回给苏利文。

当他们因为某种原因需要同台谢幕的时候,他们就会站在台的两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鞠躬,以避免因此而看见对方。他们就不懂得应该在彼此不快时定下一个“到此为止”的最低限度。而林肯总统却可以从容地做到这一点。在南北战争中,有一次林肯的几位朋友斥责一些与林肯做对的人。林肯说:“你们坚持原则这没有错,但是,如果加入太多的私人恩怨就不值得了。我认为一个人实在没时间把他的半辈子都花在争吵上,要是那个人不再攻击我,我就再也不会怨恨他。”

如果我的老姑妈爱迪丝也能有林肯那样的胸怀和意识该有多么好啊!她和费兰克姑父住在一栋抵押出去的农庄上。那里土质很差,灌溉不良,收成不好。他们的日子很艰难,每时每刻都得省吃俭用。可是爱迪丝姑妈却喜欢买一些窗帘和其他的小东西来装饰家里,她向密苏里州马利维里的一家小杂货铺赊账买这些东西。弗兰克姑父是个注重信誉的人,他怕债务越积越多还也还不清,于是,便偷偷地告诉杂货店老板,不再赊账给费兰克姑妈。不料,费兰克姑妈知道后便大发脾气,到现在已经过去50年了,她还没有消气。我就不止一次听她说过这件事情。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80岁了。我对她说:“爱迪丝姑妈,弗兰克姑父那样做是有些欠考虑,可是,你为这件事埋怨了他半个世纪,你不觉得这更过分,更不应该吗?”

爱迪丝姑妈对她这些不快记忆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她付出的是她半生安稳平静的生活。

当富兰克林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犯了一次一生都记忆犹新的错误。许多年以后,富兰克林成了一位世界知名人物,做了美国的驻法大使。他还记得因为他买哨子多付了钱,使他得到的痛苦多过哨子所带给他的快乐。

那是在富兰克林7岁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支哨子。于是他非常兴奋地跑进玩具店,把他所有的零钱都放在柜台上,也不问问价钱拿起哨子转身就走了。“当时我兴奋极了,”70年后他写信告诉他的朋友,“我吹着哨子在家里转着,对我买的这支哨子非常得意。可是等到我的哥哥姐姐发现我买哨子都多付了钱以后,大家都来取笑我。我痛心不已,大哭了好几场。”

富兰克林在这个教训里所学到的道理非常简单:“长大以后,我发现有很多类似行为,他们都付了太多的钱。简而言之,我相信,人类的苦难部分产生于他们对事物价值的错误估计,也就是他们买哨子多付了钱。”

事实上,不止吉尔特和苏利文为他们的哨子付出了过多的代价,我的爱迪丝姑妈也同样如此,我在很多情况下也做过这种傻事,连名著《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的作者托尔斯泰也在此列。根据大英百科全书的记载,托尔斯泰在他生命的最后20年当中,可能是“全世界最受尊敬的人物”。在那20年中,去拜访他的人骆驿不绝,人们都希望能见他一面,听到他的声音,甚至于只摸一摸他的衣角。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人记录在本子上,就像那是一句“圣谕”一样。但在生活上,70岁的托尔斯泰还能与7岁时的富兰克林相比,他显得十分愚笨,一点儿也不会变通,我这样说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有据。

托尔斯泰喜欢上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他们在一起渡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美好的时光,以至托尔斯泰经常跪下来感谢上苍对他的厚爱。可是那个女孩善妒的天性慢慢显现出来了。她常扮成乡下姑娘,去打探他的行动,甚至溜到森林里去看着他。他们发生了许多次很可怕的争吵。她甚至嫉妒她亲生的儿女,有一次她竟用枪把女儿的照片打了好几个洞。她会在地板上打滚,拿着一瓶鸦片对着嘴巴,威胁着说要自杀,吓得她的孩子们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哭作一团。

托尔斯泰都做了什么呢?如果他暴跳如雷,把家里的东西砸得稀烂,这倒可以理解,因为他有理由发泄一下。但他却没有这样做,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更糟糕的方式,他记了一本私人日记!在那里面,他把一切错都推在太太身上。这就是他的“哨子”。他下定决心要下一代能够原谅他。而他太太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的这种做法呢?不用问,她当然是把他的日记撕下来烧掉了。她自己也写了本日记,在日记里她把过错全都推到托尔斯泰身上。她还写了一本名叫《谁的错》的小说,在小说中,她把她的丈夫描写成了一个破坏家庭的恶魔,而她自己则成了一个烈士。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把他们唯一的家变成托尔斯泰自称的“一座疯人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极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错,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对方的意见。我们会不会在乎谁对谁错呢?不会的,我们只会注意我们自己的问题,而不会浪费哪怕是一分钟去想托尔斯泰家里的事。

这两个无聊的人为他们的“哨子”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过了50年地狱般的生活,只因为他们都没有一个动一下大脑说“不要再吵了”;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足够的价值判断力,并能够说:“让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吧,我们在浪费生命,让我们现在就说‘停止’吧。”

我非常相信正确的价值观念是一个人获得心理平静的诀窍。同时我也相信只要我们能定出一种标准来——就是和我们的生活比起来,什么样的事情才是争吵的标准,我们的忧虑就会立刻消除一半。

所以,任何时候,我们想拿出钱来买东西和生活比较起来不算好的话,那我们先停下来,问问自己下面这三个问题:

第一,现在困扰我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利害关系?

第二,在这件令我忧虑的事情上,我应该在什么地方设定一个“不要再发展”的最低限度——然后把它整个忘掉。

第三,这支“哨子”的价值到底是多少?我是否超值付出了?

正如狄士雷所说:“生命太短促了,不能再只顾小事。”因此,要记住,不要让自己再为一些应该抛开和忘记的小事烦恼了。

不要因小事而萎靡不振

罗勒·摩尔的故事很富戏剧性,而且会让你永远忘不了。他向我述说了这个故事:

1945年3月,我在中南半岛附近276尺深的海底学到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课。当时,我和另外87个人一起在贝雅S·S·318号潜水艇上。通过雷达监视系统,我们发现有一小支日本舰队正在向我们靠近。在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升出水面发动攻击。这支舰队由一艘日本的驱逐护航舰、一艘油轮和一艘布雷舰组成。我们朝那艘驱逐护航舰发射了3枚鱼雷都没有击中。于是,我们决定攻击最后一条船——那艘布雷舰。

可是,就在我们准备出击的时候,那艘布雷舰却突然调转舰身,直朝我们开来——因为一架日本飞机探测到我们在60尺深的水下,把我们的位置用无线电通知了那艘布雷舰。我们立刻潜到150英尺深的地方隐藏起来,同时准备应付深水炸弹。我们在所有的舱盖上都多加了几层栓子,并关闭了所有的电扇、整个冷却系统和所有的发电机,以确保安全。

尽管如此,3分钟过后,我们还是被6枚深水炸弹压到了深达276英尺的海洋深处。我们都吓坏了,在不到1000英尺深的海水里,受到攻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不到500英尺的话,差不多是难逃劫运。而我们却在比500英尺的一半深一点的水里受到了攻击——要照怎么样才算安全,说起来,水深等于只到膝盖部分。那艘日本的布雷舰不停地往下丢深水炸弹。要是深水炸弹距离潜水艇不到17英尺爆炸的话,可以在潜艇上炸出一个洞来。有十几二十个深水炸弹就在离我们50英尺左右的地方爆炸。

我们奉命“固守”——就是要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保持镇定。我吓得几乎无法呼吸,一直不停地对自己说:“这下……死定了。”电扇和冷却系统都关闭之后,潜水艇里的温度一下子升得很高。可是我却怕得全身发冷,穿上两件棉衣后仍然冷得发抖。我的牙齿不停地打颤,全身冒着一阵阵的冷汗。攻击持续15个小时后突然停止了。显然那艘布雷舰已经把所有的深水炸弹都用光了。

在这漫长的15个小时里,我过去的生活都一一在我眼前映现,我记起了以前做过的所有坏事,所有我曾经担忧的一些很无聊的小事情。参军之前,我是一个银行的职员,曾经为工作时间太长、薪水太少、没有多少升迁机会而发愁。使我忧虑的因素数不胜数——我没有资金购置属于自己的房子;没有钱买部新车子;没有钱给我太太买好的衣服;我非常讨厌我以前的老板,因为他老是找我的麻烦。我还记得,每晚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总是疲惫不堪,常常跟我的太太为一些芝麻小事吵架;我也因额头上由于车祸而留下的一个小小伤疤烦心过。

想想当年那些所谓的大事、大烦恼,跟刚刚深水炸弹威胁着要把我送上天堂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在那时候,我对自己坚决地说:“如果我还有机会再见到太阳跟星星的话,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忧虑了。在潜艇中那15个恐怖的小时里,我对于生活所学到的,比我在大学念了4年书所学到的要多得多。”

通常,我们都能很勇敢地面对生活里的那些大危机。但是,使我们狼狈不堪、精疲力尽的却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伯德上将在又冷又黑的极地之夜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手下从不畏惧大事,却经常被一些小事弄得心烦意乱:“他们能够毫不埋怨地面对危险而艰苦的工作,在零下几十度的寒冷中工作。可是,我却知道有好几个同房的人彼此不讲话,因为怀疑对方把东西乱放,占了他们的地方。我还知道,队上有一个崇尚空腹进食、细嚼健康的家伙,每口食物一定要嚼过28次才吞下去;而另外一个人,一定要坐在一个看不见这个家伙的位子上才能吃得下饭。”

“在南极的营地里,”伯德上将说,“像这类的小事情还有很多,它们堪称是这些高素质高修养者的克星。”

其实,这些“小事”也是夫妻之间的克星,它不但把人逼疯,还会造成“世界上半数的伤心事”。

这个结论也是由权威人士得出的。芝加哥的约瑟夫·萨伯斯法官在仲裁过四万多件不愉快的婚姻案件之后说:“婚姻生活之所以不美满,通常都是因为一些小事情。”

纽约州的地方检察官弗兰克·霍根也说:“我们处理的刑事案件里,有一半以上都是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在酒吧里说大话,出言不逊,为一些芝麻大的小事斤斤计较,讲话侮辱别人,措辞不当,行为粗鲁——就是这些小事情,结果引起伤害和谋杀。很少有人真正天性残忍。一些犯了大错的人,都是因为不能承受一点点挫折,不能容忍一些小小的屈辱,结果造成很大悲剧的发生。”

罗斯福夫人刚结婚的时候也忧虑了好多天,因为她的厨子做饭做得很差。“不过如果是这样,”罗斯福夫人说,“我只会耸耸肩,一笑而过,并立刻就把这事给忘了。”这才是一个成年人的做法。就连最专制的凯瑟琳女皇也从来没有因为厨子把饭做得难吃而发过火。

有一次,我到芝加哥一位朋友家里参加晚宴。席间他在分菜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差错。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即使注意到,我也不会在意的。可是他太太看见了,马上当着我们的面叫起来,大声地指责他:“约翰,看看你在搞什么!教过你多少次了,你为什么总是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然后她对我们说:“他老是犯错,根本就不肯用心。”

也许他确实没有好好地做,可是我实在佩服他能够跟他太太相处20年之久。说实话,我情愿只吃一两个抹上芥末的热狗——只要能吃得很舒服——也不愿一面听她唠叨,一面吃山珍海味。

在那件事之后的第二个周末,我和妻子邀请了几位朋友来家里共进晚餐。就在他们快来的时候,我妻子突然发现有3条餐巾和桌布的颜色不大相配。

后来她告诉我说:“我冲到厨房里,却发现另外3条餐巾刚刚送去洗了。客人马上就到,来不及再换了,我急得简直要哭了。我自责为什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然后我又想到:‘为什么要让它影响我的情绪呢?于是我走进餐厅去吃晚饭,决心好好地享受一下。我果然做到了。我情愿让朋友们认为我是一个比较懒散的家庭主妇,也不要让他们认为我是一个脾气古怪、冷漠的女人。而且,据我所知,那晚的客人根本就没注意到餐巾问题,他们都沉浸在我精心准备的每一个节目中。”

在法律方面有一条众所周知的名言:“法律不会去管那些小事情。”一个人如果希望求得心理的平静,就不该为那些小事耗费精力。而要摆脱这种困扰的方法其实并不难。只要把看法和重点转移一下就可以让你有一个新的、能使你开心一点的看法。我的朋友荷马·克罗伊是个作家,写过几本很不错的书。他举了一个怎样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好例子。以前他写作的时候,常常被纽约公寓热水器的响声吵得发疯。蒸气每隔几分钟就会发出一阵“哧哧”的声音,并伴以刺耳的杂音。

后来,有一次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露营。当他听到木柴烧得啪啪乱响时,他突然想到:“这些声音多么像热水器的响声,为什么我会喜欢这个声音而讨厌那个声音呢?”回到家以后,他跟自己说:“我应该蒙头大睡,不要去注意那些嘈杂的声音。”结果,他真的做到了:头几天他还会听到热水器的声音,可是不久他就把它们全部忘掉,可以安心写作了。

很多其他的小忧虑也是一样,我们不喜欢的事情,结果弄得整个人都萎靡不振,都是因为我们太过在意那些小事情而已。

狄士雷里说过:“生命太短促了,不能再只顾小事。”

“这句话曾经帮我捱过很多痛苦的日子。”安德烈·摩瑞期在《本周》杂志里说,“我们常常让自己因为一些小事情、一些芝麻大点的锁碎事弄得烦躁不安……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不去快乐地生活,却为一些一年之内就会被所有的人忘了的小事而发愁。不要这样,让我们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值得付出的行动和感觉上,去研究高尚的思想,去经历真正的感情,去做必须做的事情。因为生命太短促了,没有时间去顾及那些小事。”

但是,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就连拉迪亚德·基普林这样有名的人,也会忘了“生命是如此短促,不能再顾及小事。”结果怎样呢?他和他的内弟打了一场佛蒙特有史以来最有名的一场官司——这场官司打得轰轰烈烈,后来还被写成一本书记载下来。

基普林的妻子凯洛琳·巴莱斯蒂尔是佛蒙特本地人。他们在佛蒙特的布拉特伯勒建了一间很漂亮的房子,准备定居下来。他妻子的弟弟贝蒂尔·巴莱斯蒂尔成了基普林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一起工作,一起娱乐。

因为志趣相投,所以基普林从巴莱斯蒂尔那里买了块土地,并允许巴莱斯蒂尔每一季在那块地上割草。可是有一天,贝蒂尔发现基普林在那片草地上建了一个花园,他生起气来,基普林则反唇相讥,互不相让。

几天之后,基普林骑着他的脚踏车出去玩的时候,正巧遇到他的内弟突然驾着一部马车从路的那边转了过来,基普林躲闪不及摔下车来。这位曾经写过“众人皆醉,你应独醒”的人此时却昏了头,他告到法院,把贝蒂尔抓了起来。

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官司拉开了帷幕。一时间大城市里的记者都挤到这个小镇上来,新闻传遍了全世界。事情没办法解决,最后基普林和他的妻子离开了他们在美国的家,再也没有回去过。然而这一切的忧虑和争吵,只不过为了一件很小的事。

2400年前的佩里克莱斯这样说:“来吧,各位!我们在小事情上耽搁得太久了。”一点也不错,我们的确被小事情缠住了手脚。

哈瑞·爱默生·傅斯锹克博士说过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是有关一个森林巨人在战争中怎样得胜、又是怎样失败的。

在科罗拉多州朗峰的山坡上,躺着一棵已经枯萎的大树。自然学家告诉我们,它的年龄在400岁以上。它初发芽的时候,哥伦布才刚在美洲登陆;第一批移民到美国来的时候,它的躯干只有拳头那么粗。在它漫长的生命里,曾经被闪电击中过14次;400年来,它战胜了无数的狂风爆雨的侵袭。但是在最后,它却没能打败一小队甲虫,倒了下来。

那些甲虫先从根部开始攻击,虽然速度很慢,力度也很微弱,但却持续不断,渐渐伤了大树的元气。就这样,这个森林里的巨人,岁月不曾使它枯萎,闪电不曾将它击倒,狂风爆雨不曾将它摧毁,却因一小队仅用大拇指跟食指就可捏死的小虫而最终倒了下来。

森林中的那棵大树不就是我们自己的写照吗?我们也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狂风爆雨和闪电的打击,但都撑了过来。可是我们有些人却任由自己的心被忧虑的小虫咬噬——那些用大拇指和食指就可以捏死的小虫。

正如狄士雷所说:“生命太短促了,不能再只顾小事。”因此,要记住,不要让自己再为一些应该抛开和忘记的小事烦恼了。

是啊,暂时忍受一下饥饿、寒冷和贫困,牺牲暂时的一些快乐与幸福,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千万不能为了图一时的享受,而把光明的前途抛掉,把廉耻踩在脚下,使信用丧失殆尽,使志气消磨,使名誉败坏,使人格断送,这就会使你的生命像一叶孤舟驶入漫无边际的海洋,不知该漂向哪里。

财富与自我克制

一个人要想获得财富,首先要善于克制自己的欲望,自我克制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我们经营事业所需的资本往往有赖于自己以前的积蓄,谁都知道举债创业总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

通常,人们习惯把吝啬看成节俭的孪生兄弟,这其实是非常错误的。实际上,节俭的真正含义是:当用则用,当省则省——花费一定要恰到好处。但吝啬的含义是指当用时不用,不当省时也要省。二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有些喜欢出风头、讲排场的“纨绔子弟”,平时不仅要花光自己的收入,而且还常常向外借钱来撑门面。这种人一旦发生变故,比如生了病,或者失了业,不但自己站不起来,往往还要连累别人,把人家的钱也给糟蹋掉。到了那时,他的真相可就完全被揭穿了。如果他以前能够节俭一点,少花费一些,还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英国著名文学家罗斯金说:“通常人们认为,节俭这两个字的含义应该是‘省钱的方法’;其实,应该解释为‘用钱的方法’才更准确。也就是说,我们应该怎样去购置必要的家具;怎样把钱花在最恰当的用途上;怎样安排自己的衣、食、住、行,以及生育和娱乐等等方面的花费。总而言之,我们应该把钱用在最为恰当、最为有效的地方——节俭的真正含义就在于此。”

托马斯·利普顿爵士说:“有许多人来向我请教成功的诀窍,我告诉他们,最重要的就是节俭。成功者大都有节俭的好习惯。任何好朋友对他的援助、鼓励,都比不上一个薄薄的小存折。唯有储蓄,才是一个人成功的基础,才具有使人自立的力量。储蓄能够使一个青年人站稳脚跟,能使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振作全副的精神,拿出完全的力量,来达到成功的目标。如果每个年轻人都有储蓄的习惯,世界上就不知要少多少个伤天害理的人!”

约翰·阿斯特先生在晚年说,如今他赚10万美元一点儿也不比以前赚1000美元难。但如果没有当初的1000美元,他或许早在贫民窟里饿死了。

很多人只因为盲目地去花钱,从来也不算计,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使大量的钱财无意中从指缝里流走了。如果一个青年养成了记账的良好习惯,能把每次的花费都记人账簿,能够仔细核算、好好筹划,这样,对于他未来的事业发展,是大有帮助的。这样他自己既学会了记账的方法,又熟悉了金钱往来的各种手续,最终将最宝贵的经验收入囊中。

这种账簿最好能够随身携带,以便随时随地的把自己的花费记入本中。这样持之以恒去做,对改正挥霍无度的恶习一定有很大的帮助。账本能够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过去的钱都买什么用去了,哪些地方是完全可以节省的,而哪些地方是一定要用的。

一般来说,乡下孩子要比城里的孩子懂得节俭。最重要的原因是城里充斥着各种各样专门骗孩子的东西,不结实的玩具和不卫生的糖果都在吸引他们去购买。但乡下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一方面他们没有受到这么多东西的诱惑;一方面他们又很看重金钱,他们总舍不得像城里的孩子那样去乱花。他们对自己所拥有的几个钱往往会非常珍惜,还是不时地从口袋里数进数出玩弄着,绝不会为博得一时的高兴而花几个钱去买一些专门哄人的东西。等到他们积蓄到100时,就高兴极了,有时竟欢呼雀跃。这些乡下孩子的父母们时常地谆谆教导,使他们明白储蓄的好处,还鼓励他们把钱存放到银行里去。而城里的那些孩子们往往不大把钱放在眼里,他们一有了钱就要把它们立刻花掉。

就像很多城里的孩子宁愿把钱放在口袋里,而不愿存在银行里一样,有很多青年人也习惯把所有的钱都带在身边,这样往往就造成了他们随随便便胡乱挥霍,毫无节制。固然,钱存到银行里以后,要用起来就没有带在身边那样方便,但后一种做法太不明智了,因为习惯把钱放在身边的人往往在用钱方面会失去节制。

所以,节俭的唯一有效方法就是把所有的钱全部存入银行,而且最好存到一家离你的住处远一点的银行。这样一来,等你要用钱时就必须到那家很远的银行去取,这时你就会考虑这笔花销是否值得?能否节省?

富兰克林曾经说过:“致富的唯一方法就是赚得多花得少。”他还说过:“如果你不想因有人讨债而气恼,想不受饥饿和寒冷的痛苦,那么你最好和忠、信、勤、苦四个字交朋友。同时,不要让你赚得的任何一分钱从你的指缝中轻易地流走。”

以前有一个年轻人到印刷厂里去学习技术。其实,他的家庭经济状况很好,他父亲要求他每晚必须住在自己家里,但要他每月付给家里一笔住宿费。一开始,那个年轻人觉得这样太苛刻了,因为他当时每月的收入只能支付这笔住宿费。但是,几年以后当这个年轻人准备开设自己的印刷厂时,他的父亲把那年轻人叫到跟前,对他说:“好孩子,现在你可以把每年陆续付给家里的住宿费拿回去了。我这样做就是为了能够让你积蓄这笔钱,并非真的向你要住宿费。好了,现在你可以拿这笔钱去发展你的事业了。”那年轻人至此才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对父亲的圣明感激不尽。如今,那青年人已经成了美国一家著名印刷厂的老板,而他当年的同伴们却因自小就挥霍无度,如今仍然过着贫困的生活。

以上所述是一个真实而富有教育意义的故事。它给你的启示是:唯有养成储蓄的习惯,将来才有希望享受到成功与财富。

如今,仍然有许多青年人认为节俭是一种很不体面的行为,这简直是荒谬!为什么非得把金钱胡乱挥霍掉呢?这难道才算体面吗?如果我们能把每一块钱都用在最恰当的地方,不是更“体面”吗?茫茫宇宙中没有一样东西是无用的,是可以随便糟蹋的,那么对于宝贵的金钱,我们就更不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胡乱糟塌它了。

你要明白,其实,节俭是一件很简单、极容易的事情,谁都可以立即去实行。您愿意终身贫困吗?你愿意让债主天天上门逼债吗?你愿意因负债而坐牢吃苦吗?你愿意一生屈居人下、不得翻身吗?你当然不愿意,那你为什么不养成节俭这个简单易行的习惯呢?

在一部著名小说里,有这样一段非常有意思的话:“宁愿因饥饿而倒地,也不要向别人伸手借钱!”是啊,暂时忍受一下饥饿、寒冷和贫困,牺牲暂时的一些快乐与幸福,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千万不能为了图一时的享受,而把光明的前途抛掉,把廉耻踩在脚下,使信用丧失殆尽,使志气消磨,使名誉败坏,使人格断送,这就会使你的生命像一叶孤舟驶入漫无边际的海洋,不知该漂向哪里。

人们常说:“节俭是每个人终身受用不尽的财富。”反之,一个负债累累、愁容满面的人,是注定与这一巨额财富无缘的。对于那种人,大家还是小心回避得好。因为他可能会跑来侵蚀你的精力,消磨你的志气,会损害你的意志、你的事业、你的职位及使你成功的一切因素,所有这些有利的东西都被它破坏殆尽,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信口开河,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不必去想它,打起精神,让自己忙碌起来,你的血液就会开始循环,你的思想就会开始变得敏锐。让自己一直忙碌,这是世界上最便宜、也是最好的一种药。忧虑的人一定要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否则只有在绝望中挣扎了。

让忙碌打消你的忧虑

我班上的一个学生马利安·道格拉斯告诉我们:

我永远也忘不了几年前的那一段日子。我家里接连遭受到不幸的悲剧。第一次我失去了我5岁大的女儿,一个我非常喜爱的孩子。我和我的妻子都以为我们没有办法忍受这个打击。可是,10个月之后,上帝又赐给我们另外一个小女儿——而她只活了5天就死了。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任何人来讲都无法承受。他继续说:

我简直要疯掉了,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我也无法休息或是放松。我的精神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信心尽失。无奈,我只好去求助于医生。一个医生建议我吃安眠药,另外一个则建议我去旅行。我两个方法都试过了,可是这根本就不管用。我的身体好像被夹在一把大钳子里,而这把钳子愈夹愈紧。那种悲哀给我的压力——如果你曾经因悲哀而感觉麻木的话,你就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不过,所幸的是,我还有一个4岁大的儿子,他使我找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一天下午,我正呆坐在那儿悲伤难过的时候,他跑过来问我:“爸爸,你可不可以给我造一条船?”我哪里还有心情去造船?我本来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可你知道我儿子是个很难缠的小家伙,最后我不得不照他说的去做。

我大概花了三个小时造那条玩具船,等到船弄好之后,我发现用来造船的那三个小时,是我这几个月来第一次有机会放松我心情的时间。这个大发现使我恢复了一些理智,我想了很多,这也是我几个月来的第一次思想。我发现,如果你忙着去做一些事情的话,就会忘掉忧虑。我在造那条船的时候忧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所以我决定让自己忙碌起来。

第二天晚上,我查看了每个房间,把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列在一张清单上。有好些小东西如书架、楼梯、窗帘、门钮、门锁、漏水的龙头等等都需要修理。更奇的是,在两个星期以内,我列出了242件需要做的事情。

在那之后的两年里,清单上的事情大部分都已经完成。此外,也使我的生活里充满了创造性的工作:每周抽出两个晚上到纽约市参加成人教育班,其余的时间去小镇上参加一些公众活动。我现在是校董事会的主席,不但要参加很多会议,而且还要协助红十字会和其他的机构募捐,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再去忧虑。

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那为什么忙碌起来就能够把忧虑赶出去呢?因为心理学上有一个最基本的定理,那就是:不论一个人多么聪明,他的头脑中都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想一件以上的事情。我们不妨做一个实验:你现在靠坐在椅子上,闭上两眼,试着在同一个时间去想:今天晚上吃什么饭,明天上午要先去哪里办事。

结果如何?很显然,你只能轮流地想其中的一件事,而不可能同时想两件事情。从你的情感上来说,也是这样:在同一时间,一种感觉会把另一种感觉击溃。我们不可能既激动、热诚地去做一些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又同时因为忧虑而胡思乱想。

就是这么简单的发现,使得军方的心理治疗专家们能够在战时创造这一类的奇迹:当有些人因为在战场上受到打击而退下来的时候,他们都被称为患上“心理上的精神衰弱症”。军方医生最常用的治疗方法便是“让他们忙碌起来”。

除了休息的时间,每一分钟都让这些在精神上受到打击的人忙碌起来,比方说,打猎、打高尔夫球、拍照片、种花栽树以及跳舞等等,根本不让他们有时间去回想那些战争场面。

“职业性的治疗”是近代心理医生所常用的名词,这很好理解,就是用工作消疗疾病。它产生已久,早在耶酥诞生500年以前,古希腊的医生就已经开始使用了。在富兰克林时代,费城教友会教徒也用这种办法。1774年,有一个人去参观教友会的疗养院,看见那些患精神病的病人不停地纺纱织布,尽管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有些不尽人情,但对那些病人来说,唯有在工作的时候病情才能真正有所好转,也只有工作才能安定他们的神经。

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是精神病患者最好的治疗剂。随便哪个心理治疗师都会这样建议。著名诗人亨利·朗费罗在他年轻的妻子去世之后,发现了这个道理。有一天,他太太点了一支蜡烛,来熔一些信封的火漆,结果衣服烧了起来。朗费罗听到叫喊声立刻赶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她因重度烧伤而死去。

有一段时间,朗费罗痛苦得难以自拔,眼前经常浮现那可怕的场面。不过,他还有三个幼小的孩子需要他照料。虽然他很悲伤,但还是要振作起来。他不但要给他们洗衣做饭,还讲故事给他们听,和他们一同玩游戏,还把他们父子间的亲情永存在《孩子们的时间》一诗里。此外,他还翻译了但丁的《神曲》。这些工作加在一起,使他忙得简直脚打后脑勺,心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班尼生在最好的朋友亚瑟·哈兰死去之后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一定要让我自己沉浸在工作里,否则我就会苦恼起来。”

对多数人来说,集中精力于工作或在工作中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是不会受到忧虑干扰的。可是在下班以后——就在我们放松心情、放松头脑准备享受休闲快乐时光的时候,忧虑就会趁机攻击我们。这时,我们往往开始想:“我们是否应该满足现实不再图发展?”“我们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活?”“老板今天在会上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暗含着什么特别的意思?”,“或者我们的脸上是不是又多了几条皱纹?”

我们闲下来的时候,头脑中常常会变成真空。有物理常识的都知道,“自然中没有真空的状态”。打破一个白炽热的电灯泡空气就会进去,只能从理论上来说那是真空的一块空间。

你的头脑空出来,就会有东西进去补充,这种东西通常就是你的感觉。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像忧虑、恐惧、憎恨、嫉妒等等情绪都是由我们的思想所控制的,这种情绪都很强大,会把我们思想中所有平静的、快乐的思想和情绪统统赶走。

哥伦比亚师范学院的教育学教授詹姆士·穆歇尔在这方面说得很清楚:“忧虑攻击你的时候,你的想像力会混乱起来,使你想各种荒诞不经的可能,夸大事实。而返时,你的思想就像一部没有载货的车子,横冲直撞,撞毁一切,甚至自己也变成碎片。消除忧虑的最好办法,就是要让你自己忙碌起来,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当然,不只有大学教授才能懂得这个道理,才能付诸实行。战时,我在从纽约回密苏里农庄的火车餐车上碰到一对住在芝加哥的夫妇,那位太太向我讲述了她如何发现到“消除忧虑的好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她一直牵挂她唯一的儿子,比如,他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安全呢?他在打仗吗?他会不会受伤?死亡?这些忧虑几乎使她的健康受损。

我问她,后来她是怎么克服这些忧虑的。她回答说:“我让自己忙着。我把女佣辞退了,希望能靠锁碎的家事来让自己忙着,可是这没有多少用处。因为,我做起家事来几乎是程式化的,根本不用思考,所以当我刷碗拖地板的时候,还是一直担忧着。我发现我需要一个全新的工作才能调动起我身心的每一根神经,让我时刻感到忙碌,于是,我应聘到一家大百货公司里去当售货员。”

“这次的效果非常显著,我马上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行动的大漩涡里:顾客围着我寻问关于价钱、尺码、颜色等等问题,没有一秒钟能让我想到除了手边工作以外的问题。到了晚上,我也只能想怎么做才可以减轻我双脚的疼痛。等我吃完晚饭之后,我倒在床上,马上就睡着了,再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忧虑了。”

这位太太的感受正如约翰·考伯尔·波斯在著作《忘记不快的艺术》里所说的:“一种安逸感,一种内在的宁静,一种因快乐而反应迟钝的感觉,都能使人类在专心工作时精神镇静。”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真是幸运!世界上最有名的女冒险家奥莎·强生告诉我,她如何从忧虑与悲伤中解脱出来。不知你有没有读过她的自传《与冒险结缘》。我想恐怕奥莎是唯一一个真正与冒险结缘的女人。她16岁就嫁给了马丁·强生,她被他从堪萨斯州查那提镇的街上一把抱起,直到婆罗州的原始森林里才把她放下。

25年来,这对夫妇周游世界,拍摄在亚洲和非洲逐渐绝迹的野生动物的影片。然后回到美国,到处做旅行演讲,放映他们那些有名的电影。有一次,他们在丹佛城搭飞机飞往西岸时,飞机撞上了山。马丁·强生当场死亡,奥莎也被告知她的后半生只能以床为伴。可是令那些医生想不到的是,3个月之后,她就坐着一架轮椅先后在公众面前发表过一百多次演讲了。当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做的时候,她回答说:“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马丁和自己的不幸了。”

海军上将拜德在覆盖着冰雪的南极的小茅屋里单独住了5个月——在那冰天雪地里,藏着大自然最古老的秘密——在冰雪覆盖下,是一片鲜为人知的、比美国和欧洲加起来都大的大陆。拜德上将独自度过的5个月里,方圆100英里内没有任何生物存在。“天气奇冷,当风吹过我耳边的时候,我感觉到呼吸都被冻住了,结得像水晶一般。因此,如果我不使自己处于忙碌之中,结果可能会很糟糕——发疯而死。”他在著作《孤寂》里叙述了那段既难过又可怕的黑暗里的生活。

在熄灯之前,我养成了分配第二天工作的习惯。也就是说,为我自己安排下一步该做什么。比方说,早上用一个小时去检查逃生用的隧道,接下来用半个小时去挖横坑,中午用一个小时去弄清楚那些装置燃料的容器,然后用一个半小时在藏飞行物的隧道墙上挖出放书的地方来,再花两个钟点去修拖人的雪撬……

这样把时间分成块可以让我有一种主宰自我的感觉……要是不这样做,那日子就过得没有目的。而没有目的的日子就会像平常一样,最后弄得杂乱无章。

阅读本书的读者要记住,要是我们为某件事情而担心的话,我们可以把工作当作很好的治疗方法。

如果我们闲坐在那里发愁——我们会产生一大堆达尔文称之为“胡思乱想”的东西,而这些“胡思乱想”就像传说中的魔鬼,会掏空我们的思想,摧毁我们的行动和意志力。

我成人教育班的学生屈伯尔·郎曼——纽约的一个生意人,在我们一起去吃夜宵时向我讲述了他用忙碌赶走“胡思乱想”,征服忧虑的有趣经历:

18年前,忧虑使我得了失眠症。当时我紧张极了,脾气暴躁,心烦意乱,我想我就要发疯了。

我并不是平白无故地忧虑,而是有原因的。我当时是纽约市西面百老汇大街皇冠水果制品公司的财务经理。我们投资了50万美金,把草莓包装在1加仑装的罐子里,然后卖给制造冰淇淋的制造商。20年来,一直如此,直到有一天,那些冰淇淋制造厂商,像国家奶品公司等等,产量突然倍增;而为了节省开支和时间,他们都转向去买36加仑1桶的桶装草莓,致使我们的销售量急剧下降。

价值50万美金的草莓全部滞销不说,而且根据合约规定,在接下去的一年之内,我们还要再买价值100万美金的草莓。我们已经向银行借了30万美金,而现在,既还不上钱,也无法续借这笔贷款。我为此发愁不已。

在加利福尼亚州华生维里我们的工厂,我见到了我们的总经理,并把恶劣情形告诉了他。他不肯相信,并把这些问题的全部责任都归罪于纽约公司那些可怜的业务人员身上。

最后,他终于同意了。不再这样包装草莓,而把新的供应品放在旧金山新鲜草莓市场上卖。这样做差不多可以解决大部分的困难,照理说我应该不再忧虑了,可是我发现忧虑是一种习惯,而我已经染上了这种习惯。

返回纽约之后,我又为每一件事情担忧,在意大利买的樱桃、在夏威夷买的凤梨等等,都使我极度紧张不安,睡不着觉,简直就要精神崩溃了。

绝望中,我试着换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结果治愈了我的失眠症,也改掉了忧虑的习惯。我让自己忙碌起来,以前我一天工作7个小时,现在我开始一天工作15到16个小时。我每天清晨7点钟就到办公室,一直干到半夜,我接受一个又一个新任务,不断处理文件,等我半夜回到家的时候,总是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不要几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大约过了三个月这样的日子,我终于摆脱了一切——失眠和忧虑,又回到每天工作7到8小时的正常情形。而且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失眠和忧虑过。

萧伯纳说的很对:“让人愁苦的秘诀就是,有时间来想想自己到底快不快乐。”所以不必去想它,打起精神,让自己忙碌起来,你的血液就会开始循环,你的思想就会开始变得敏锐。让自己一直忙碌,这是世界上最便宜、也是最好的一种药。忧虑的人一定要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否则只有在绝望中挣扎了。

在忧虑毁了你以前,要先看看以前发生此类事件的纪录,分析发生此类事件的概率,并问问自己:“我现在忧虑的事情,可能发生的机会是多少?”

学会计算事情发生的概率

我的儿童时光是在密苏里州的一个农庄上度过的。有一天,我在帮母亲摘樱桃的时候,竟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妈妈问我为何哭泣,我哽咽地回答道:“我怕我会被活埋。”

那时的我极度敏感,内心总是充满了担心与恐惧。当暴风雨来的时候,我担心被闪电击死;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我怕饿肚子;另外,我还怕死了之后不能进入天堂;我怕一个叫詹姆·怀特的大男孩,因为他曾威胁我说要割下我的两只大耳朵。我忧虑,是因为怕女孩子在我脱帽向她们鞠躬的时候取笑我;我忧虑,是因为怕将来没一个女孩子肯嫁给我;我还为结婚之夜要对太太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而冥思苦想。我想象我们会在一间乡下的教堂里结婚,会坐着一辆上面垂着流苏的马车回到农庄……可是在回农庄的路上,我该对她说些什么呢?我该如何解决这些惊天动地的大问题呢?我在犁田的时候,常常要花几个钟头去想这些问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匆匆流逝。我渐渐发现我所担心的事情里,有99%根本就不会发生。比如我以前很怕被闪电击中,可是现在我知道了,随便在哪一年,一个人被闪电击中的机会,大概是35万分之一。

我怕被活埋的恐惧更是愚不可及。我没有想到——即使是在发明木乃伊以前的那些日子里——一个人被活埋的几率也只有万分之一,可是我以前却因为害怕这件事而大哭过。

如果一定要发愁的话,我就应该去为得癌症的事情发愁——而不应该去愁被闪电打死,或者遭到活埋。因为当前每8个人中就可能有1个人死于癌症。

虽说我刚刚提到的那些在我童年时代所忧虑的事是很荒谬可笑的,可是我们成年人的忧虑却也几乎一样的荒谬。要是我们的忧虑过多,我们可以根据平均率来评估我们究竟值不值得忧虑。如此一来,我想你和我应该都可以把我们的忧虑消除掉90%了。

我在加拿大洛矶山区鲍湖写作的那年夏天,我结识了赫伯特·沙林吉夫妇。沙林吉太太是一个很平静、很沉着的女人,给我的印象是:她从来没有忧虑过。有一天夜晚,我们坐在熊熊的炉火前,我问她是否因忧虑而烦恼过。而沙吉林太太则给我讲述了下面的故事:

烦恼?我的生活都差点被忧虑毁掉了。在我学会征服忧虑之前,我在自酿的苦难中生活了11年。那时候我的脾气坏极了,我总是处在一种紧张、急迫的状态之中。每个礼拜我都要从圣马提奥搭公共汽车到旧金山去买东西,可是就算在买东西的时候,我也担心得要命——也许我又没有拔考箱的电源;也许房子烧起来了;也许我的女佣把孩子们绑跑卖了;也许孩子们骑着他们的脚踏车出去,被汽车撞死了。我常常担心得冷汗直冒,然后没等买完东西就冲出店去,搭上公共汽车回家,看看是不是一切都很好。

这种疑神疑鬼的性格毁了我的第一次婚姻。我的第二任丈夫是一个律师,一个很平静、事事都能够加以分析的人,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忧虑过。每当我忧愁、焦躁不安时,他都会对我说:“别着急,让我们好好地想一想……你到底担心什么呢?让我们看一看平均率,看看这种事情是不是会发生。”

记得我们在新墨西哥州时,有一次我们从阿布库基开车到卡尔斯巴德洞窟去的途中,经过一条土路,半路上却碰到了一场很可怕的暴风雨。

道路泥泞不堪,车子一直在打滑,没办法控制。我想我们一定会滑到路边的沟里去。可是我的先生一直不停地对我说:“别担心,只要我放慢速度,就不会有危险的。即使车子滑进了沟里,根据平均率,我们也不会受伤。”他的镇定自若使我平静了下来。

还有一次,那是夏季的一天,我们在加拿大洛矶山区的图坎山谷露营,我们的帐篷扎在海拔7000英尺高的地方,就在我们准备用餐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暴风雨,好像要把我们的帐篷撕成碎片。帐篷是用绳子绑在一个木制平台上的,外面的帐篷在风里剧烈地摇晃着,发出尖厉的声音。我每一分钟都在想:我们的帐篷会被吹垮,吹到天上去的。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可是我的先生却不停地说着:“亲爱的,听我说,我们的印第安向导在这些山地扎营都有60年了,这个营帐在这里也过了很多年,到现在都没有被吹跑。根据发生的概率看来,今天晚上也不会被吹跑。而即使被吹掉的话,我们也可以躲到另外一个营帐里去,不会发生危险的。”……我放松了心情,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天亮。

前几年,小儿麻痹大流行,要是没有我先生,我一定会惊慌失措,寝食难安的。当时我先生叫我保持镇定,我们尽可能采取了所有的预防方法:我们不让小孩子出入公共场所,暂时不去上学,不去电影院。在和卫生署联络过之后,我们发现,到目前为止,即使是在加州所发生的最严重的一次小儿麻痹流行时,我们整个加利福尼亚州也只有1835个孩子染了上这种病。而平常,一般的数目还不到300个。虽然这听起来还是有些吓人,但它使我们感觉到:根据平均率计算,其实一个孩子感染的机会是非常小的。

“根据平均率,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仅这一句话就打消了我90%的忧虑,到现在,我已经有20年不再忧虑过,我的生活很平静,也很幸福。

回顾过去几十年的经历,我发现我大部分的忧虑也都是因此而来的。纽约富兰克林市场的格兰特批发公司的大老板詹姆·格兰特告诉我,他的经验也是如此。他每次要从佛罗里达州买10车到15车的橘子等水果。他告诉我,他以前常常想到很多无聊的问题:

例如,万一火车脱轨了怎么办?万一水果箱破裂使水果洒落一地怎么办?万一我的车子正好经过一座桥,而桥突然垮了怎么办?当然,这些水果都上有保险,可我还是担心万一水果没有及时运到而丢掉信誉。我甚至因忧虑过度而得了胃溃疡,不得不去找医生检查。医生告诉我说,只要不再紧张就会自愈的。

这时候我恍然大悟,我开始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你处理过多少车水果?答案是:大概有2.5万多车。然后我问我自己:这么多车里有多少出过车祸?答案是:嗯!大概有5部吧。然后我对我自己说:一共2.5万部车子,只有5部出事,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比率是五千分之一。换句话说,根据平均率来看,以你过去的经验为基础,你车子出事的可能性只有5000∶1,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然后我对自己说:桥会不会塌下来呢?然后我问我自己:在过去这些年里,你究竟有多少部车是因为桥塌而损失的呢?答案是:一部也没有。然后我又对自己说:那你为了一座从来也没塌过的桥,为了五千分之一的火车失事的概率,居然让自己愁得患了胃溃疡,不是太傻了吗?

当我用这种方法看问题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原来真的是愚不可及。于是我就在那一刹那决定,以后让平均率来替我担忧——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得过胃溃疡这种缠人的病。

艾尔·史密斯任纽约州长的时候,常常受到他的政敌的攻讦。每当这时候,他便对那些政敌说:“让我们看看纪录……让我们看看纪录。”然后他就会列出很多事实。下一次你若再为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忧虑,让我们学一学这位聪明的政治家,让我们查一查以前的纪录,看看我们这样忧虑到底有没有用。这也正是当年佛莱德里克·马尔施泰特害怕他自己躺在坟里的时候所做的事情。下面就是他在纽约成人班所说的故事:

1944年6月初,我正在999信号服务公司服役,根据命令,我们抵达了诺曼底躲在奥玛哈海滩附近的一个战壕里。我看了一眼地上那个长方形的战壕,就对自己说:“这看起来就像一座坟墓。”当我准备躺下来睡在里面的时候,觉得那更像是一座坟墓,便忍不住对自己说:‘说不定这就是为我准备的!’到了晚上11点钟的时候,德军的轰炸机飞了过来,炸弹纷纷往下落,我吓得都不会动了。前三天我一直处于失眠的状态,无论如何总也睡不着。接下去的两天,我几乎精神崩溃。我知道如果我不赶紧想办法的话,我整个人就会发疯。所以我提醒自己说:已经过去5天了,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我们这个组除两人受点轻伤外,其他人不是都安然无恙吗?更何况那两个人也不是被德军的炸弹炸伤的,是被我们自己的高射炮的碎片打中的。

为了使我的忧虑不再继续进行下去,为了使我自己不因此而发疯,我想方设法找来材料做了一个可以容纳我的厚实的木头房顶,我算了一下炸弹扩展开来所能到达的最远地方,并告诉自己:“直接被炸弹命中的比率,恐怕还不到万分之一,这样想了两三夜之后,我彻底将忧虑打消,平静了下来,后来就连敌机袭击的时候,我也能酣然入睡。”

美国海军也常用平均率统计的数字来鼓舞士兵的士气。一个老海军向我讲述了他当年的经历。当他和他的伙伴被派到一艘油船上的时候,他们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艘油轮运的都是高单位汽油,因此他们都相信,要是这条油轮被鱼雷击中,就会爆炸开来,把每个人都送上天堂。

而这时,美国海军都做了些什么呢?他们向全体船员发出了一些准确的统计数字,指出被鱼雷击中的100艘油轮里,有60艘并没有沉到海里去,而真正沉下去的40艘里,只有5艘是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沉没的。那就是说,你有相当充足的时间跳海逃生——也就是说,死在船上的概率非常小。这样对激励士气有什么帮助呢?

“看了这些平均数字之后,我的顾虑就一扫而光了。”这个老海军说,“船上的人也都觉得好多了,我们知道我们有的是机会逃生。根据统计的概率来看,我们生还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因此,在忧虑毁了你以前,要先看看以前发生此类事件的纪录,分析发生此类事件的概率,并问问自己:“我现在忧虑的事情,可能发生的机会是多少?”

在人生的旅途中,你和我都不可避免地会碰到一些不尽如人意的情况,它们既是这样,就不可能是别样。我们也可以有所选择。我们可以把它们当作一种不可避免的情况加以接受,并且适应它,或者我们可以不断地忧虑,直至它毁掉我们的生活,乃至精神。

适应难以避免的事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伙伴们在北密苏里州一间闲置的老木屋阁楼上玩耍。从阁楼爬下来的时候,我先在窗栏上站了一会,然后往下跳。我左手的食指当时带着一个戒指。在我跳下去的时候,我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勾住了一根钉子,把我整根手指拉断了。

我吓坏了,以为自己死定了,于是便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可是在我的手好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为这个烦恼过。再烦恼也于事无补,不会让我的手指重新长好,我接受了这个不可避免的事实。

现在,我几乎根本就不会去想,我的左手只有3个手指头和1个大拇指。

后来,我在纽约市中心一家办公大楼里碰到了一个开运货电梯的人——我注意到他的左手齐腕砍断了。我问他会不会为此伤心难过,他说:“不会,我根本就不会想到它。只有在要穿针线的时候,我才会想起这只手来。”

一般情况下,我们差不多能接受任何一种情况,并渐渐使自己适应,然后就整个忘了它。

我常常想起刻在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一间15世纪老教堂的废墟上的一行字。那行字刻的是:“事情已然是这样,就不会再是别的什么样。”

在人生的旅途中,你和我都不可避免地会碰到一些不尽如人意的情况,它们既是这样,就不可能是别样。我们也可以有所选择。我们可以把它们当作一种不可避免的情况加以接受,并且适应它,或者我们可以不断地忧虑,直至它毁掉我们的生活,乃至精神。

威廉·詹姆斯是我最喜欢的哲学家,他这样忠告人们:“要乐于承认事情就是这样的情况。能接受事件发生的事实,就是能克服随之而来的任何不幸的第一步。”

住在俄勒冈州波特南的依莉莎白·康黎,却是经过很多困苦折磨之后才认识到这一点。下面是一封她近来写给我的信:

就在我们陆军在北非大获全胜,接受美国政府嘉奖之际,我接到由国防部送来的一封电报,说我最喜欢的侄儿在战场上失踪了。两天后,另外一封电报说他已经死了。

可想而知,我悲伤到了极点。在那件事发生以前,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是多么美好快乐,我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并努力带大了这个侄儿——在我看来,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伙子。我觉得我以前的付出与努力,现在应该会有很好的收获……然而,这两封电报却粉碎了我整个世界,我觉得再活下去也没什么快乐而言了。我开始忽视我的工作,忽视我的朋友,抛开了一切,既冷淡又怨恨。为什么我最爱的侄儿会死?为什么死的是我那心爱的侄儿?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没有享受到真正的生活,命运为什么如此不公平?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悲伤过度,决定放弃工作,离开家乡,在眼泪和悔恨之中度过余生。

然而,就在我整理物品准备辞职时,在我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那还是几年前我母亲去世时,我侄儿寄来的一封慰问信。我怀着缅怀的心情打开了那封信:“当然,我们都会记住她的,尤其是你。不过我知道你会撑过去的,以你个人对人生的看法,你就撑得过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教我的那个真理:不论生活多么糟糕,不论我们分离得有多么远,我永远都要微笑,要像一个男子汉,承受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把那封信反复读了几遍,觉得他似乎就在我的身边,正在向我说话。他好像在对我说:“你为什么不照你教给我的办法去做呢?咬紧牙,坚持就是胜利。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把你的悲伤化做力量,继续生活下去。”

于是,我留下来继续工作,并且不再对人冷淡无礼。我一再对我自己说:“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人死不能复生,但我可以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继续活下去。”我把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我写信给前方的士兵,鼓励他们奋勇杀敌,保重自己;晚上,我参加了成人教育班——要找出新的兴趣,结交新的朋友。我常常惊异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变化。我已不再为难以避免的事而忧伤苦闷了,现在我每天的生活里都充满了快乐——就像我的侄儿希望我做到的那样。

依莉莎白·康黎学到了我们所有人迟早都要学到的一课,就是我们必须接受和适应那些不可避免的事。

即使是皇帝们也常常提醒自己这样去做。已故的乔治五世在他白金汉宫的墙壁上挂着这样一句话:不要为月亮哭泣,也不要因错事后悔。

“能够顺从,这是你在踏上人生旅途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叔本华如是说。

很显然,环境本身并不能决定我们快乐与否,我们对周围环境的反应才能决定我们的感觉。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承受灾难和悲伤,甚至对它们视而不见的能力。有人也许会以为自己办不到,但我们内在的力量却坚强得惊人,只要我们肯发掘利用,它就会带领我们闯过一切难关。

已故的布思·塔金顿总是说:“人生带给我的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除了一样——瞎眼。那是我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然而,在塔金顿60多岁的时候,有一天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地毯,色彩一片模糊,他竟然无法看清楚地毯的花纹。于是他去看医生,得到的结论是,他的视力已经下降到了底线,有一只眼睛几乎全瞎了,另一只离瞎也为期不远了。他最怕的灾难发生了。

塔金顿有什么反应呢?他是不是觉得再活下去也毫无意义,或下半辈子就此完了呢?没有,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还能活得那么开心,甚至还能善用他的幽默感。以前,浮动的“黑斑”令他很难过,现在它们在他眼前晃过的时候,他却会说:“嘿,老伙伴又来了,不知在今天这种大好天气里,它要呆多久才离去。”

当塔金顿的视力完全丧失之后,他说:“我发现我能承受瞎眼的事实,就像一个人能承受别的事情一样。我想即使我的五种感官全部失去了功能,我依然还能够继续生存于自己的思想之中,因为我们只有在思想里才能够看,只有在思想里才能够生活,不论我们是否相信这一点。”

为了恢复视力,塔金顿在一年之内先后共接受了12次手术,为他动手术的是当地的眼科医生。那么,塔金顿有没有畏惧手术呢?没有,一次也没有过。因为他知道,这都是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避,而唯一能减轻他痛苦的办法就是坦然地去接受。他坚持与其他病人住在一个大病房里。在他接受好几次手术之后,他还试着使大家开心——他很清楚在他眼睛里动了些什么手术——他只尽力让自己去想他是多么幸运。“真是赶上好时代了,”他说,“科技发展得竟然能够在人的眼睛这么脆弱的部位动手术。”

这件事教会塔金顿如何接受不可改变的事实,也使他了解到,生命所能带给他的没有一样是他力所不及、不能忍受的。更使他领悟了约翰·弥尔顿所说的那句话:“瞎眼并不令人难过,难过的是你不能忍受瞎眼。”

对于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要是我们因此而退缩,或者是加以反抗,为它难过,我们也不可能改变它。可是如若我们改变自己,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战胜它。我知道,因为我就试过。

有一次,我拒绝接受我所碰到的一个不可避免的情况,我做了一件傻事,想去反抗它,结果使我失眠好几夜,并痛苦不堪。我让自己想起所有不愿意想的事情。经过一年这样的自我虐待,我终于接受了我早就应该接受的事实。

我应该在好几年前就领悟惠特曼的诗句:要像树和动物一样,去面对黑暗、暴风雨、饥饿、愚弄、意外和挫折。

我与牛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发现无论哪一条母牛都从未因草地缺水干枯,天气太冷,或是哪条公牛追上了别的母牛而大为恼火。动物面对夜晚、暴风雨和饥饿时大都很平静,所以它们从来不会精神崩溃或者是得胃溃疡,更不会发疯。

但也请记住这样一点,我并不是说在碰到任何挫折的时候都应该低声下气。那样就成为宿命论者了。不论在哪一种情况下,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们都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即使不幸的事情注定要发生,再不可能有任何转机,那么,为了保持我们的精力,也不要“左顾右盼,无事自忧”。

已故的哥伦比亚大学郝基斯院长告诉我,他曾经作过一首打油诗当作他的座右铭:

天下疾病多,数也数不了。

有的可以治,有的治不好。

如果还有治,就该把药找。

要是没法治,干脆全忘掉。

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曾经访问过美国好几个有名的生意人。我惊奇地发现,他们中大多数人都能接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而过着自然无忧的生活。

“即使我所有的钱都赔光了,我也不会忧虑,因为我从忧虑那里除了失败,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我尽可能地把工作做好,至于结果就要看上帝的安排了。”遍及全国的潘氏连锁店创始人潘尼告诉我。

亨利·福特也告诉我一句类似的话:“碰到我没有办法处理的事情,我就让它们顺其自然。”

克莱斯勒公司总裁K·T·凯勒先生说:“碰到很棘手的情况时,如果我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我就会努力去做,要是不成,我就干脆把它忘了。我从不为未来担心,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影响未来的因素太多了,也没有人能够说出这些影响和因素的由来,所以为它们担心都是毫无意义的。”

莎拉·班哈特适应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的能力可谓是超强的。50年来,她一直是四大州剧院里独一无二的皇后——全世界观众最喜爱的一位女演员。后来,她在71岁那一年破产了,赔掉了所有的钱财不说,还被她的医生告知她必须锯掉双腿。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暴风雨袭击了沙拉乘坐的那艘横渡大西洋的船只,由于来势凶猛,沙拉不小心摔倒在甲板上,使她的腿伤得很重,又染上了静脉炎,腿痉挛。剧烈的痛苦使医生觉得她的腿一定要锯掉。这位医生原以为这个可怕的消息一定会使莎拉大为恼火。然而,莎拉却很平静地说:“如果非这样不可的话,那也只好这样了。”不可避免的命运是无法反抗的。

当她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的儿子站在一边哭。她朝他挥了挥手,高高兴兴地说:“别离开,我很快就会回来。”

在去往手术室的通道上,她一直背诵着她演出过的一幕戏里的几句话。有人问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提起精神,她说:“不是的,是要让医生和护士们高兴,他们所受的压力要比我大得多!”

手术完成、健康恢复之后,莎拉·班哈特还继续环游世界,她的观众又为她疯迷了7年。

“当我们不再反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之后,我们就能节省下精力,创造出一个更加丰富的生活。”爱尔西·麦可密克在《读者文摘》的一篇文章里如是说。

任何人都不可能有足够的情感和精力,去抗拒不可避免的事实,同时又创造一个新的生活。你只能在这两个中间选择一样,或者在生活中遇到那些不可避免的暴风雨时弯下身子,或者抗拒它们而被摧折。

这样的启示在自然界中也很常见。我在密苏里州的农场时,曾种下几十棵树,它们长得很快。后来下了一场冰雹,每根细小的树枝上都堆满了一层厚厚的冰。这些树枝在重压之下并没有顺从地弯下来,而是骄傲地反抗着,最终因承受不了而折断。相比之下,北方的树木就明智得多。我曾经在加拿大看过长达好几百里的常青树林,从来没有看见一棵柏树或是松树被冰雪或冰雹压垮,因为这些常青树懂得顺从重压,懂得怎样弯垂枝条减轻压力,懂得如何适应不可避免的情况。

在多难的人生旅途上,如果我们能够承受所有压力的话,我们就能够活得更长久,我们的人生旅程就会更加顺利!反之,我们就会产生一连串内在的矛盾,我们就会忧虑、紧张、急躁和神经质。

如果我们抛弃现实世界的不快,躺在一个由我们自己所连成的梦幻世界里,那么我们就会精神错乱。

在战时,所有心怀恐惧的士兵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接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要么在压力之下崩溃。威廉·卡塞纽斯在纽约成人教育班上曾讲述过这样一个获奖的故事:

我刚刚成为海岸防卫队队员不久,就被派往大西洋的一个单位监官炸药。要知道,我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卖饼干的小店员,现在竟成了管炸药的人!光是想到站在几千几万吨TNT顶上,就足以让我吓得连同骨髓都冻住了。另一方面,我只接受了两天的训练,而我所学到的东西使我的内心更加充满了恐惧。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情形令我终生难忘。那天我奉命到新泽西州贝永的卡文角负责船上的第五号舱,和我一起工作的还有5名码头工人。他们身强力壮,可对炸药却一无所知。他们正将重2000到4000磅的炸弹往船上装,每一个炸弹都包含1吨的TNT,足以把我们连船全部炸飞。他们用两条铁索把炸弹吊到船上时,我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万一有一条铁索滑溜了,或是断了,天哪,后果可想而知!

我害怕极了。不由地浑身颤抖,嘴里发干,两膝发软,心跳加速。可是我不能跑开,因为那样就会犯临阵脱逃罪,会被枪毙的。我呆站在那里,一直看着那些码头工人毫不在乎地把炸弹搬来搬去,心想船随时都会被炸掉。这种不安持续了九十多分钟后,我终于开始运用我的普通常识进行思考。我对自己说:“听着,就算你被炸,又怎么样?你反正也没有什么感觉了。这种死法倒痛快得很,总比死于癌症要好得多吧。不要忘了,人总是要死的。这个工作也不能不做,否则要挨枪子,所以你还不如做得开朗点,做好安检工作,把事故发生率降到最低。”

我这样跟自己讲过后,就去检查那些铁索。最后,我克服了忧虑和恐惧,接受了那不可避免的情况。

这段经历让我受益终生。现在每逢我要为一些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忧虑的时候,我就耸耸肩膀说:“忘了吧。”

好极了,让我们欢呼三声,再为这位卖饼干的店员多欢呼一声。“对必然的事,就轻快地去承受。”这句话是在耶稣基督出生前399年一位哲人说的。但是,在这个充满忧虑的世界,今天的人比以往更需要这句话。

因此,在面对难以避免的事情时,要在忧虑毁了你之前,改变忧虑的习惯适应已经发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