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起汉南（二）

接到秦龙电话时，龚自成正在给车若溪出主意。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以前恋爱时约见的咖啡馆。

龚自成也没预料到车若溪随口就定了这个地方。

看着熟悉的环境、听着熟悉的音乐、坐在熟悉的位置，龚自成有一种重温旧梦的感觉。

两人聊了半天，龚自成极力想从车若溪的词句中分辨出她究竟想要留下什么“实验生物”。

他感觉车若溪在跟他打哑谜，仿佛玩过的那种“你来比划我来猜”的游戏。但他又感觉车若溪描述的似乎是一种现实并不存在的物种。

为此他给车若溪的答复就是：不管是什么，只要证明这“东西”不存在生物安全问题，留下其实跟容易——就如同生物机能实验课注射了生理盐水的兔子，处死后仍然可以作为肉类食材卖给餐馆一样。

车若溪听得不甚明了，当然这也跟她打哑谜般的描述有关。

除外蔡和光听到的两人分手的“实情”，之前车若溪的团队成员们中关于两人分手的传闻，大部分是说是龚博士不满两人聚少离多、主动提出分手。但蔡和光的这位“线人”得到“可靠”消息，说是车领队发现两人势同水火的架势不适合继续交往，主动提出的分手。现在从种种迹象来看，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

龚自成接完电话，向车若溪讲明原由。

“行，你快去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车若溪说。

她的这种“客气”真的让龚自成一方面觉得开心，一方面又很是失落。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另一面，但这一面似乎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壁垒。

龚自成赶到某大桥的时候秦龙正在打电话。

他看到现场的景象后粗略判断这起事故已经归属重大安全事故。

如果真的以车辆装载的有毒物质的量来计算，两岸居民受影响的范围实在太广；更何况，在这附近还有一个水产养殖基地……

“龚博，勘测数据在那边。”秦龙喊了一名警员去航务局那边拿了一份材料过来。

龚自成看完后直盯着秦龙。

“怎么了？快说。”秦龙意识到事态可能比预计严重很多倍。

“那我就直说了！按照这种程度的甲基磺酸乙酯泄露来说——需要环保部门、水利部门，以及卫生部门联合采取紧急措施，动静小不了。”龚自成说。

“我明白。”秦龙回答。

一名航务局的技术人员急匆匆跑多来，说：“秦队，我们已经确定了坠江车辆的位置。现已查明，有害物质的泄露是因为储罐与车体结合部在坠江时及下沉过程中牵拉受力造成裂纹渗漏……”

“能封堵吗？”秦龙不等他汇报完就问。

“难度很大。尤其是在江底。”技术人员说。

“可以使用某品牌碳纳米聚合物材料修复。这是实验室剧毒化学品储罐渗漏的首选封堵方案。”龚自成忽然说，“但是焊接方法……”

“原则上考虑湿法焊接，但这种方法的危险性很大，一旦操作不慎……”技术人员说。

“行了！这种方案我已经否决了！”秦龙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你们尽快打捞出来，渗漏的那一点点……后果来我来承担。”秦龙说。

龚自成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支队长的果断。

“还有一件事……”秦龙似乎有些为难，“龚博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人为对这种载有危险化学品的车辆发动恶意攻击……”

“您是说……黑客因素。”龚自成不明白秦龙问的原因，“可是这种特种车辆都有动态监管，在装备有卫星定位功能的行车记录仪的情况下，这么短的时间……”

“我知道你的顾虑。就算《网络网络安全法》已经正式实施，我们的网警在技术方面也存在一些问题，以你……或你的朋友的了解，有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通过网络对这些车辆进行破坏。”秦龙目光冷峻的看着他。

“通过卫星定位进行攻击？”龚自成并不确定，但他预感到秦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这时秦龙的手机又响了。龚自成从他的回答里知道事故已经惊动了市里各部门的领导。

---------------------------------------------------------

H.U.C的两名工作人员找到陆九霄的时候他才确信对方真的是红客联盟。

一同收到国家反诈中心授权书的还有周闻达。

“陆先生、周先生，你们好，我是H.U.C白若琛，这位是黑木。”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向他作自我介绍。

我靠！黑白无常啊。上门索命来了——陆九霄看了周闻达一眼，心中默默的想。

“感谢你们专门抽出时间安排会面。国家反诈中心的授权书二位想必都看过了，接下来请二位配合我们的询问工作。”白若琛说。

黑木拿出一个记录仪，放好，开机。

“这……”陆九霄、周闻达不明所以。

“噢，这是我们工作规定。我们不会泄露二位任何隐私的。”白若琛说，“请问，你们是否在游戏中植入了一款名为LGSS的系统？因为电子签名显示LGSS的开发者正是你们两位。”

“……没错。”陆九霄、周闻达疑惑的回答。

“是这样。二位不要紧张，我们在追踪一款重点防控的国外蠕虫病毒时，发现了该病毒与LGSS系统的复合体……”白若琛说。

“等一下。”周闻达说，“你说什么？国外蠕虫病毒与LGSS系统的复合体？”

“对！”白若琛回答，“我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程式。仿佛病毒嵌入人类基因带来的变异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