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次看到当今皇帝

接下来的一个月，日子一切如常。刘从戎还是早晚出宣平门，到小树林内修道练武，白天的很多时间依然东家走走，西家坐坐，除拜访朝中的贵族重臣之外，也开始结交长安城内的富贾名流。一时间在长安城这个社交大舞台，他的一举一动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立秋以后，这年在长安却碰上“秋老虎”，天气反而要比三伏是还热。每天老早太阳便展露出它的容颜，将酷热的光遍布长安城的角角落落。天空格外晴朗无一点儿云彩，更没有半丝风掠过。人们热极，一过午后大多商铺便关门打烊。一到酉时二刻随着夕阳西下，城内的百姓吃罢晚饭便纷纷走出家门，聚集护城河等河流与小湖畔纳凉闲坐。他住在仙客来客栈还算不错，自己一人独居一个宽大的上房内，再加上房子挺高，要比常人好上许多。但刘从戎最怕热，可这个时候西汉也无空调可提供。他开始怀念与刘彤彤等人一起游玩云都山的日子，那里的夏天待着实在是无比舒畅。这一日午后他感觉燥热难耐，他算计这天正好是休沐日，这么热的天气田蚡不可能外出游玩，便叫了辆马车前往丞相。他进入丞相府后径直来到木屋内，见田蚡一人穿了身薄绸衣正坐在竹椅上冲盹儿。这里因为房屋很是高大，上面又盖有竹草等防热降温之物，自然要比外边凉快不少。

他也没去打扰田蚡，随手从案几上拿起一卷竹简翻看起来。没多一会儿困意上头，他也斜靠着案几眯了一会儿。又过了有大约半个时辰，田蚡醒转过来。两人在仆人的伺候下，用府中深井内的清水各自洗了把脸。田蚡说他来的正巧，昨天凉州府正好送来有上好的葡萄冰酒，问他喝不喝？见有此等好事，刘从戎当然不肯放过，满口应承着说好。所谓葡萄冰酒，就是将几个装有葡萄酒的锡壶，放在一份盛满冰沫的大铁盒内放置两个时辰以上，喝起来口感清凉甜润。两个人正喝着葡萄冰酒闲聊，只见籍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见他风风火火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田蚡不禁皱起眉头，询问何事？籍兴连忙说道：“丞相，陛下……陛下来了，现已快到木屋门口啦！”田蚡闻言大惊失色，现在去换衣服显然来不及了。他对着木屋内的大铜镜照了下，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听到汉武帝刘彻来了，刘从戎本打算回避不见。怎奈田蚡却一把抓住他，让他紧随其后前往门外迎接。两人刚到门口，便望见汉武帝刘彻便装带着两名宫中侍卫距离木屋也就只有十步左右。田蚡连忙匍匐于地，冲武帝说道：“臣拜见陛下！”刘从戎也学着他的样子向汉武帝刘彻行跪拜之礼，嘴里说道：“小民叩见陛下！”汉武帝刘彻则连忙向前，搀扶起田蚡：“舅舅何必如此客套！”刘彻穿着一身便服，以他特有的浑厚嗓音笑着说道。

见刘从戎还跪在那里，汉武帝刘彻忙向田蚡询问此人是谁，田蚡讲这就是曾经和他说过的刘从戎。“哟，这位便是小先生啊，快请起！”说着，他上下打量着刘从戎。刘从戎恭恭敬敬站起来，见刘彻正朝着自己看，也就摆出了一副淡定平和的模样。汉武帝瞅他仪表不俗，又见他与自己初次见面却无任何扭捏羞怯的样子，不禁连续点了几下头。两人随刘彻进入木屋后，他见案几上摆放着葡萄冰酒，便对田蚡调侃道：“舅舅可真会享受啊，不知道朕冒昧前来，可否有我喝的啊？”汉武帝刘彻的一句话，瞬间令屋内气氛活跃了不少。田蚡忙让家仆又端上来一壶葡萄冰酒及饮酒器具，汉武帝刘彻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在了首席尊位之上。旁边的侍卫给他斟满一杯冰酒，刘彻喝了一大口感觉口感很好。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汉武帝刘彻转向刘从戎：“小先生为何地人氏啊？”“陛下，小民乃是徽州黄山人氏。”刘从戎从容回答着。“你去代郡时可曾见过匈奴骑兵？”汉武帝刘彻接着问道。刘从戎微微一怔，连忙讲道：“小民在代郡待过三个月，居住代郡城内，未曾见过匈奴骑兵。但在城中，倒是见过几次进城做生意的匈奴人。”自己去过代郡的事情，肯定是田蚡说给换武帝的。刘彻嗯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葡萄冰酒。“常听到舅舅提到你，不知道小先生学道师从哪门啊？”见汉武帝刘彻又向他发问，他如实答道：“小民师从玄阳真人，张华为我师尊……”

听罢，刘彻的眼睛不由一亮。张华的大名，他自幼便听说过，只是到现在还无缘相见。“来长安前小先生在哪里修炼啊？”汉武帝刘彻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接着又问起。“徽州黄山附近，就在寒舍边上。”刘从戎回答道。“好地方，小先生挑选的地方真不错！”汉武帝刘彻闻言，忍不住连声夸奖。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刘彻指着站在身旁的一名侍卫，又对刘从戎说道：“听说小先生武艺也十分精湛，连郭解都自愧不如，今后无事的时候你们可以经常切磋。”刘从戎一听，连忙打量起站在汉武帝身边的这名侍卫。只见此人身高有八尺，体态修长天庭饱满长圆脸，一字浓眉柳叶眼，高鼻梁下长着一副现代人所说的微笑唇。这名侍卫见刘从戎在审视自己，连忙向他施了一个拱手礼。“他叫卫青，是我去年新招募的一名侍卫。”汉武帝刘彻忙向田蚡和刘从戎介绍。噢，此人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卫青，刘从戎又忍不住多瞅了几眼。又坐了一会儿，汉武帝刘彻见时候不早，起身准备回宫。田蚡与刘从戎连忙站起相送。临走前在门口，刘彻向刘从戎说道：“听说小先生对与匈奴交战一事有很高的见解，改日到宫中与朕好好聊聊。”说罢，便朝丞相府门外走去。他走得挺快，田蚡和刘从戎几乎是小跑着，方才能跟上。汉武帝刘彻是骑马而来的，在府门外向田蚡与刘从戎拱了拱手，便带着卫青与另外一名侍卫向未央宫方向疾驰而去。

等两人回到木屋内，田蚡先向刘从戎道喜，告诉陛下肯定不日即将要召见他，刘从戎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听田蚡眉飞色舞讲着，刘从戎耸了耸肩，说了句未必。两人重新坐定后，继续喝葡萄冰酒。又聊了一气，便扯到了卫青身上。刘从戎问田蚡怎么看待此人，田蚡则邹了邹眉头，沉声说道：“卫青不过是卫美人的弟弟，出身微贱自幼受苦，去年才被废了奴籍成为自由身，因为卫美人前段时间刚生下一名皇子，所以陛下正准备提拔他做官……”见田蚡言语中颇有轻看卫青的意思，刘从戎赶紧提醒他说从此人相貌上看，今后前途不可限量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希望此人能够引起田蚡的重视。田蚡哦了一声，见刘从戎说得真切，便也没再做声。他晓得刘从戎在为人处世上很是精通，能很好把握分寸，也看人很准，便点了下头表示记下了。刘从戎又不失时机向他讲陈皇后一直未有生育，而其母家在长安城等地又过于豪横，胡作非为的事情很多，恐怕将来结局不妙。而历朝历代在后宫讲究的都是母以子贵，在这方面希望田蚡千万要把握好自己，不可因小失大，从旁横生枝节。田蚡一听，晓得他分析得透彻，把自己没当成外人，忙向刘从戎感谢。这时籍兴进来通报说韩安国来了，田蚡赶紧让请进来。韩安国见刘从戎也在，连声讲好极。三人喝酒聊天见时间不早，韩安国和刘从戎索性就在丞相府内用了晚饭，两人才与田蚡告别。隔日下午，看外边天气炎热，刘从戎正独自在仙客来自己房间内研看《行云真气心法》，忽听有人敲门，仙客来掌柜的进来与他讲说有名宫中侍卫在楼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