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者的来历
“哦？”那老者皱眉，“你且说来听听。”
“你在说到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时，声调和音量都会微微地上扬。”萧翰老实地交代，“程度非常微小，如果不去注意仔细听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的。”
“那么，你便是注意仔细听的那个人？”那老者厉声喝问，“谁让你来听的？”
“没有人让我来听，我是自己来的。”萧翰努力不去害怕老者的声威，“昨天你救我之前，我就那座酒楼里听你讲传奇。后来你蒙面出来救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声音似曾相识，只是不能确定。今天在酒楼里仔细又听了一遍，这才确认无误，所以才跟着你。”
老者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那么，你跟着我得目的又是什么呢？”他问道。
“跟我昨天的目的一样，我要拜您为师，学您的箭术和武艺。”萧翰握住了还隐隐作痛的手臂。
“昨天我已经拒绝了你。”那老者回答地十分干脆。
“你拒绝的是我昨天提出的请求，我今天的请求你还没有拒绝。”萧翰倔强地说。
“那我现在拒绝你。”那老者神色严肃，“回去吧，孩子，你所求非善，不会有好结果的。回去吧，忘了这件事，也许还能活得长一些。”
“活得长一些？怎么活得长一些？”萧翰的怒气翻涌起来，向前跨了一大步，把自己受伤的手臂露了出来，“你昨天亲眼所见，我被主家的公子哥们围攻。他们不是闹着玩，而是真的想让我死。我一个家奴的后代，除了上战场搏一条活路，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了。活得长一些？老先生，您倒是说一说，我该怎么活得长一些？”
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也就是说，你想拜我为师的理由是想要活下去，对吗？”
“不错。”萧翰低声回答。
“好，这是个很好的理由，比昨天那个理由更好。”那老者朝他点了点头，“你且跟我来。”
三人一起走出了小巷。那老者和青衣少女携手走在前面，萧翰依照吩咐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约莫又绕过了两条街，他们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小宅前，眼见四下无人，便打开门锁进去了。
这是一栋陈旧的宅子，狭窄而残破，进门的前厅极小、极低矮，三个人待在里面便觉得十分拥挤。那青衣少女一眼也不看萧翰，转身便走进里屋去了。
“小了点，比不得你们萧氏的大宅院。”那老者见萧翰有些局促，便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祖孙二人一般来说无须待客，又是临时暂住，本就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不要紧的，师父。”萧翰忙摆了摆手，“萧家虽大，但我这种下人住的地方也不过一个小隔间而已。”
萧翰撒了个小谎，他的祖父萧经武毕竟是萧氏的实权人物，虽说比不得主家的公子们，但也要比一般的仆妇好得多。他自己是不喜饰物，所以屋子里显得简陋了些，但地方倒还是很宽敞的。
“师父？我可没答应做你的师父。”那老者眯起了眼睛，“我们甚至都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呢。”
“晚辈名叫萧翰，翰墨的翰。敢问老前辈尊姓大名？”萧翰忙自我介绍。
“萧翰？好名字。只可惜你有一个文人墨客的名字，却不得不舞刀弄枪走上战场，也算是造化弄人吧。”那老者点了点头，“我的本名早就忘了，现如今江湖中的朋友都叫我高天元。”
“见过高老前辈。”萧翰躬身行了个礼，再次提起拜师学艺的事情，“请前辈收下我吧！”
“我可以教授你战争的技艺，但我不会收你做徒弟。”高天元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并不了解我，你的孩子，你只是想要我教你杀人的技艺。但这样的技艺不可轻传，原则上，它只可传授给我们的同道之人。”
“那就让我成为您的同道之人吧！”萧翰急切地说。
“不要着急，我的孩子，慢慢听我说，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高天元叹了口气，“那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们东土的第一个王朝夏朝还没有灭亡，但王室已经衰落，无力约束诸侯之间的混战。各个诸侯国为了争霸，一年一小战，三年一大战，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老百姓们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我们的组织就是在那时候建立起来的。由于祖师爷的名字叫作万一玄，因此我们的组织就叫作玄门。”
“祖师爷他天纵英才，尽管出身贫民，从未受过军事训练，但却无师自通地成为了一个军武大师。他创制了大量的阵法、战术和武艺，从而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按说以祖师爷的本事，无论去哪个诸侯国都会被奉为上宾，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但祖师爷却立志要为老百姓服务，结束那生灵涂炭的乱世。”
“他把他所创制的东西教给老百姓和一些弱小的诸侯国，让他们得以保护自己。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战争，但却让那些大诸侯国对他恨之入骨，纷纷悬赏万金要取祖师爷的人头。”
“没过多久，祖师爷便被他所收的一名弟子出卖，中了那些大诸侯国派出的杀手的埋伏，寡不敌众，最终力战而死。”
“祖师爷虽然死了，但他的其他弟子还在。他们发扬了祖师爷的思想和本领，建立了我们的组织，并把它取名叫作玄门。”
“为了吸取祖师爷的教训，玄门建立了非常严密的组织。最高的决策者是由七名长老组成的长老会，各长老间一律平等。各长老都有自己的下级，下级又有下级，形成一张严密的网络。严密的网络需要严格的纪律，凡是背叛者都会被追杀，无论他逃到哪里。”
“自此以后，玄门就开始积极地介入各诸侯国间的政治斗争。当时长老们的想法，便是支持一个强大得诸侯国完成统一的大业，结束所有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