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老人
萧翰正待反击，忽的一阵剧痛从左臂上传来，疼的他哇的一声大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摔在地上。他拼死咬住牙齿，伸手把左臂上的箭拔了下来。剧痛使得他眼前黑了一瞬，回过神来才发现手臂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他只好徒劳无功地死命按住它。
“贱种！知道疼了吗？”萧峦等人见状，也都从马上下来，也不走近，而是隔了一段距离处弯弓搭箭瞄准了萧翰。
“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虽然话说得决绝干脆，但萧翰的心里其实害怕得要命。谁也不想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这样窝囊地死去，何况他担心着祖父的生死。祖父是他唯一的亲人，十分辛苦地养育他长到现在，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牵连到祖父。他不顾手臂上的痛楚，挣扎着想要去拿掉落在地上的弓箭。
“孩子，弓箭不是这样用的。”
谁也没有注意，一个用黑色绸布蒙面的黑衣老者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他捡起萧翰掉落的长弓和箭囊，走到萧翰的身边，悠悠地说道，“你那样的手法只适合在演武场上表演给那些达官贵人们观赏，在战场上你只会丢掉性命。”他又扫了几眼萧峦等人，笑了笑道：“当然，你会比他们活得长一点。”
“不想死就滚到一边去！”萧峦出声呵斥道。
那老者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他从箭囊里抽出四支箭搭在弓上，微一拉弦便放了出去。四支羽箭分别搭在萧无钦等人的手上，疼得他们大叫一声，扔掉了手里的弓箭。
“在战场上，没有时间给你瞄准，你必须不等弓弦绷到极点便放出箭去。”黑衣老者似是在教导萧翰，但却一直面向着萧峦。他又抽出一支箭，轻轻搭在弓弦上，并不拉紧，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峦。
“我是萧氏的长孙，未来的家主！你要是现在滚开，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别怪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萧峦紧紧地拉着弓弦，羽箭瞄准着黑衣老者，身子却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人我见过不少，再多你一个又何妨呢？”老者微笑。
“一次发四支箭，本来就会降低准头，再不瞄准，怎么命中呢？”萧翰亲眼看见这黑衣老者神乎其技的箭术，早兴奋得把痛楚抛在脑后，急吼吼地向他提问。
“这是连星箭术的秘密，我还不能告诉你。”黑衣老者对萧翰笑了笑，“你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练习。记住，你在训练场上射出的箭越多，你在战场上活的时间就越长。”
“去死吧！”萧峦受不了黑衣老者的轻蔑和无视，他把这看作对他的侮辱，他放出了羽箭。
“小心！”萧翰赶忙出声提醒，但黑衣老者的反应比他更快一步。他依旧是微一拉动弓弦，那没有箭头的羽箭便飞了出去，正中在萧峦的手上，疼得他像其他人一样根本握不住长弓，不得不扔到了一边。黑衣老者紧接着把空出的右手伸出，竟将萧峦射出的羽箭生生握住了。黑衣老者顺手便把这支羽箭搭在弓弦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萧峦。
看着黑衣老者手里那支箭头尖锐的羽箭，萧峦吓得脸色苍白。他猛地大喝一声：“走！”便忍着手上的痛楚，翻身上马，长奔而去。萧无钦等人见了，急忙骑上马跟了上去。街口一转弯，几人便不见了。
“你这伤口不深，箭头上也没有涂毒，没有大碍。”黑衣老者扔了弓箭，蹲下身来，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敷在萧翰的伤口上，然后从萧翰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把他手臂上的伤口绑了起来。包扎完毕后，他拍拍手站了起来，点了点头，似是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便要转身离去。
“师父！”萧翰哪肯让他轻易离开，立即从后面拽住了他黑衣老者的裤脚。
“师父？”黑衣老者眯着眼睛打量着萧翰，“我何时收过你为徒？”
“你刚才指导过我，便算是我的师父。”萧翰说。
“指导？我只不过是在嘲讽教你射箭的那个人罢了。”黑衣老者沉声道。
“可对我来说那就是指导！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以后还会满足于学习那种空有花架子的箭术，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萧翰兴奋地说道，“我想学你的箭术，让我做您的弟子吧！我很强壮，也很聪明，肯定会学得很好的！”
“强壮？聪明？这与我何干？我救你一命，不过是闲得无聊，并非是你有何特殊之处。你连我姓甚名谁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想学我的箭术？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孩子，你把世间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黑衣老者咄咄逼人地说道，“你若真的想拜我为师，就得拿出更好的理由来。”
“更好的理由？我不知道什么更好的理由，我的理由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很简单。”萧翰被黑衣老者的话说得有些困惑，手臂上的疼痛让我有些意识模糊，他皱着眉头，似是在回答又似在自言自语，“我不想死在战场上，我想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我不是什么贱种，而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样的的理由不行吗？不够吗？”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我的孩子，但是确实还不够。”黑衣老者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连星箭是战场上的箭术，是万人敌的法门。如果仅仅打算用它来出人头地、用它来还击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那是万万不够的。你在学会之前，就会被你自己的野心害死。孩子，你回去吧。”
说完，黑衣老者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萧翰向着老人远去的方向伸出手臂，似是要挽留。可他的嘴张了张，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