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要的情报

烽火城西百尺楼，

黄昏独上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

无那金闺万里愁。

“刘月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出去呢……要不我先出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别等了？”萧统望见月光已经悄然无息地从窗户爬进房间里盘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所以开始提醒孙霜。

“没关系，我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就走。”孙霜有一个很好的习惯，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尽可能地做到不因自己的事情而耽误大家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做法算是对自己本性压制。众所周知没事干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有意无意影响别人情绪的人更多。

孙霜收拾东西的时候萧统因为不放心所以一直不敢离开房间，别看孙霜做事时很冷静，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是风雨交加的状态了，他有好几次想把桌子掀了再把掉在地上的东西砸掉但是都忍住了，终于在一刻钟以后孙霜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把这些东西都收拾整齐了。

两个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刘月和李旆已经在外面的长廊上等候多时了。

“我得和李旆单独谈谈了。”孙霜说话的时候是目视前方的所以并没有专门转头去正眼看一下李旆。

“是……”李旆从萧统没有去孙霜的孙霜公堂前就和刘月开始了交谈了，刚才自己在外面等了孙霜这么长时间，孙霜一出来就要把自己叫到去谈话而且也没说要谈什么内容……想到这里他已经紧张到快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走出来以后站在外面的两个人就主动跟着一起走，“夫妻两个先回去，李旆跟着来我房间就好。”孙霜这一次吩咐的时候也没有转头看向后面的三个人，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走在后面的夫妻两人比公毕敬地回应了孙霜就在去往孙霜房间的那个走廊处转向离开了。

“萧草和荻草……萧草和荻草……”孙霜反反复复地在心里念了好几遍这句话，他在品味这句话以及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这里面的含义属于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自己就怕言传以后发生太多问题。

李旆跟跟孙霜一直往前走时也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感觉表姐和姐夫离开以后自己身边的气氛更加压抑了——确切来说是孙霜身边的气氛更加压抑，他感觉一直往前走却根本走不到头，在都护府里工作三个月了但是自己从来不敢想象能去孙都护的房间里面和他交谈。

该来的还是会来，大家终于是走到都护房间门口里面了，孙霜开门时李旆也是站在门口的台阶旁边低着头看地面。

李旆聚精会神地倾听着门被打开的声音，目的是让自己可以趁孙霜还没有主动招呼时就抬头最后晴避免自己刚才的样子被对方看到。

进去以后孙霜示意让李旆先坐下来，自己则是站着开始进入今天晚上的话题，“李旆，你来都护府工作也有快三个月了吧？在此期间有没有想念过你的长安故乡？”

“我……我不太想念那里。”李旆一路上给自己做了大量的心理建设但是现在被问时还是紧张地不行。

“实话实说，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了。”孙霜用自己的平淡的语气继续交谈，他很清楚自己今天晚上的主要目的就是从李旆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重要信息。

李旆听到这句在自己看来是以命令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时反而感到放松了一点，“我几乎是不想念那里的。”

“几乎——所以你想念的事物都有什么？”

“我不放心萧策和赵冉……萧策是我的表妹而赵冉是——”李旆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一定警惕度的，他想着赵冉作为家里面的佣人应该没必要在孙都护这里被提及，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的表面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我对他们略有耳闻。萧策是萧统的妹妹，虽然说她们姐妹两个小时候没怎么见过面。”孙霜现在若有所思的样子令人不安，但是他就是想靠这个样子给对方继续施压，“赵冉是你们家的佣人，所以先别提他了先说重要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颜荻吧？”孙霜都是很擅长把话题承接过来，虽然说这个承接的速度很快但看上去的确比较流畅。

“我知道……”李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直接一震，他最不想提及的人物莫过于此。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孙霜问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眼神直接和李旆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这样做也是一种施压，他生怕李旆找机会糊弄自己所以想用这种方法来提高交流的效率，“你先不要想别的！我知道你——了解他！所以你也没机会告诉我你和他不熟。”每一个拖音都是有具体作用的。

“我害怕他。”

“为什么？告诉我其中的原因。”

“我感觉他的行为不太正常——就算你问我‘为什么不正常？’我也不敢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不正常。”李旆被逼问的时候脑子里面闪过了很多很多自己看来很恶心的画面，所以这反而让他说话的速度变快了不少而且说出来的话术也流畅了。

“我这几年没太跟他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的私生活过的怎么样——”孙霜听到上面的话语以后突然嘴角上扬笑了出来，“我想你应该——应该有所了解。”盯着李旆的眼睛就可以看见他的瞳孔现在又一次震动起来了。

“我认为他是怪物！我认为他的行为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干出来的！”李旆越想越恶心，现在把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感觉自己的喉咙里面有东西在反复上下，他说完话以后赶紧把嘴闭怕自己直接吐出来——转念一想吐出来也可以，吐出来以后至少孙都护的注意力可以被分散。

孙霜对此很不高兴，因为在自己看来李旆说出来的话并没有实质上的含义，就算李旆再怎么骂颜荻自己也得不到真正有用的信息——“或许这个孩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所见所闻？”脑海里面闪过了一个可以为李旆之前的的话术做解释的原因但是很快又把它驳回了，“我今天要是得不到重要信息的话李旆就别出去了！”

“你直接说他都做过什么事情！放心说！”孙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以后继续审问，他说的这句话没有保证，也没人知道他以后会不会给别人再说李旆后面提供的信息。

“颜荻和别人在胧瑶阁里面过夜，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胧瑶阁’，他们在珑瑶阁一楼的大堂水池旁边过夜，过夜以后屏风和衣服都被撕碎了。”

“在能再说清楚一点吗？跟几个人？”

“一个人。”

“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李旆心里面的秘密真的是被一点一点扒开了，但是真正恐怖的东西还尚未出现。现在他只是感觉自己喉咙里一上一下的东西该出来了所以在生理反应的巨大压迫下选择从孙霜旁边溜过去再跪在地上开始呕吐，那些的东西一泻而下时真的很吓人，不过这也只是具像的吓人，这和他心里的秘密所属的抽象吓人并不能一概而论。

“好了，是时候清理一下我的房间了。”孙霜看见李旆彻底吐完以后才走过来缓缓地来了这么一句，“顺便说一下，我也知道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