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行窃
烽火城西百尺楼，
黄昏独上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
无那金闺万里愁。
两批人分开以后零头的那个人目标都是很明确的，萧统要调查那个服装店的商品价格而孙霜除了要买东西以为也另有企图。
“李旆，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孙霜走个形式地问了一下李旆自己的意愿，实际上他知道李旆不敢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以自己为中心去办事。
李旆很迷茫，他只想到今天和领导们见世面没有想过自己要在这里消费什么，“没有——”
“好吧，那我们就先去买要送给独孤大人的礼物吧。”孙霜像小孩子一样笑了，他的笑容像是缓和气氛但是另外两个人的情绪紧绷所以根本不可能被缓和，他们只是配合着孙霜一起笑了一下。
路过一家没有客人在场的小礼品店时孙霜也是直接往里面钻，珠帘被拨开时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又久久不散，另外两个下属只能跟上去了。
“有没有带云彩元素的饰品？都拿出来让我看一下。”孙霜边看边给店主夫妻说道，墙上的饰品被挂的密密麻麻，孙霜凑近看的时候还不时的用手去擦拭一下看看什么材质——它们看上去很廉价实际上就是很廉价，因为我们不可能指望这没有客人的小店有什么值钱的商品。
“云彩元素的饰品不多，客官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那就帮我拿一些带珍珠之类的海洋元素的饰品。”
“好的。”店主们去后面的仓库拿货了。
萧故带着李旆在门口看饰品，大家都知道这些饰品的受众是小孩子但是它们又真的很好看，李旆的注意力被一条有着五瓣杏花状金属挂坠的项链吸引住了，萧故让李旆慢慢看不着急，自己也在挑选着其它的饰品。
孙霜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陌生人后直接把自己看中的一个黄铜锦鲤流苏镯子塞进了包里，他心跳加速到自己可以清清楚楚听到心跳的声音才长舒一口气，那双杏眼把目光投在刚过自己膝盖位置摆满各式各样廉价饰品的案字上再飞速扫视了好几圈，那上面好看的饰品可真多啊——枫叶、月亮、芒星等元素的饰品应有尽有，现在店主们在后面拿东西而萧故又拖延住了李旆，所以正是多塞几次东西的大好时机——想到这里孙霜笑得眼睛都弯了，他用手多反动了好几次看看一大堆饰品下面会不会有自己更喜欢的，发现到最后没什么看得上的就只好拿下了一对蝴蝶月牙耳坠和一个枫叶琉璃混色璎珞，这三件饰品从价格上看加起来要200文，孙霜嘴角一仰讥笑着这个价格——廉价的饰品凭什么要这么多钱？
这个时候店主也回来了——时间刚刚好！
“客官看看这副珍珠耳坠怎么样？”店主给孙霜献上了一副由金色细锁链串联着三颗珍珠的珍珠耳坠，三颗珍珠正好是从上到下依次缩小的，耳坠末端还有一颗修长的棱柱金饰，耳饰从整体看来十分相当不错，但是它们终究是不符合孙霜审美的——
孙霜狠狠地吐了两口气来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后才用假装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太朴素了。还有没有别的了？”
“那这枚海螺珠链发饰怎么样？”一整颗白色带斑驳花纹有人三分之一手掌大小的螺旋形海螺被穿孔挂着三条长短排列有序的珠链，三条珠链的正中间位置还各自多出来了一颗水滴型珍珠。
“这海螺也太突兀了吧。我想用扇贝做出来的应该会更好看……”
“很抱歉，店里现在没有用扇贝做的饰品，客官你再看看其他的饰品怎么样？”
“这样的话那我只能随便挑了。”孙霜把目光放在了其他饰品上面，他看完那些很离谱的饰品后在心里默默想道:“果然不能把目标设定得太具体！那些饰品真难看！他们是怎么设计出来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的？”
李旆想过去看看孙霜挑出来的饰品但是那一次抬头都被萧故拦住了，萧故说孙霜不喜欢别人看自己做事所以李旆现在还不能看他们。
孙霜东张西望着往门口挪动，挪到李旆面前时问他们有没有看上的东西，自己会给大家掏钱买下来。
“我想买这副凝夜紫蝴蝶烫金耳坠。”萧故看李旆左右为难不敢提要求所以自己给先做了一次示范。
“好呀，我也觉得这副耳坠很好看——李旆看上了什么？”
“我喜欢这个杏花项链。”
“就看中了这两个饰品吗？还要不要买别的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就要这两个。”萧故把饰品放在一边摆摆手回答道。
李旆则是继续好奇孙霜和店主说了什么导致他现在两手空空，“大人您自己没有看上什么饰品吗？”
“没有，我觉得你们挑的就很不错。”孙霜笑盈盈地回答道，“请问这两个饰品要多少钱？”
“一共89文。”
孙霜从包的夹层里面掏出一枚崭新的百文的铜钱递给店主，店主把零钱找好后孙霜再仔细地把零钱装进夹层。
“我们走吧。”
细节:一般情况下孙霜在陌生的店铺内消费后会很有礼貌地道谢，但是这一次孙霜并没有道谢反而直接往外走了。
从店铺出去以后大家一起走了一里路，李旆看孙霜一路上再没有要进店的意思就忍不住问道:“都护大人？大家还要继续逛吗？”
“不用了。”
“那礼物怎么办？”
“我另有安排。”孙霜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李旆笑道，“总而言之我的目的达成了。”
“啊？”跟在后面的两个人也只能突然停下来了。
“没必要对此感到疑惑，这一次来逛街给大家买下礼物就够了。”孙霜嘴角随回头的一瞬间而向上扬起做出来的回眸一笑真的会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孙霜是否邪恶咱们还不能直接下结论。
“独孤大人说自己这几年很喜欢珍珠饰品。物以稀为贵，内地地区的游牧民族把珍珠珊瑚之类的东西做成贵重的饰品，有的饰品会被视为传家宝再代代相传。”萧故给李旆科普知识，他其实也知道李旆知道这些知识，他其实也是为了不让气氛陷入尴尬，这毕竟是孙霜直接安排给自己的工作。
“其实咱们这些内地地区的尅国人也很喜欢珍珠珊瑚——玳瑁也不错，我很喜欢油亮油亮的龟裂纹——玳瑁是一种海龟。”孙霜把话头接住了，虽然这些说话头有一大部分是他和大家一起事先安排好的，但是这个行为属于孙霜性格使然，孙霜不会轻易辜负同伴的付出。
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
“我之前在长安见过一面墙大小的珊瑚树，虽然说是琉璃混珊瑚的而不是纯珊瑚的。”李旆试图融入进来，他很庆幸自己以前的生活环境为当下自己融入孙霜他们提供了一定的认知基础。
“何止一面？在长安的富豪权贵家里面逛一圈家能看到数十面珊瑚树！”孙霜不忘初心继续给李旆施压，这一次用教诲的口气来给李旆提供一次教诲吧，“李旆，说话要严谨！”
“是……孙都护。”李旆非常紧张，现在看来自己的亲戚们也不在身边所以自己只能独自应付孙霜给自己带来的压力了。
李旆有见识，但是见识不多。
“长安那个地方真的很容易让人长见识。”孙霜情不自禁地回想到了自己当年在长安的生活，“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