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千平豪宅
张淮生摸出了安寓科发下的信物,这是一个巴掌大小、寸许厚度的赤木符箓,上面阴刻无数符文,只以金线勾勒出一行字来:
【甲三坊二十七层北居】
他正待再招过一个佐吏询问下这三元坊在何处时,瑶夫人幽幽开口道:
“执事果然不凡呢,安寓科竟分下了甲字坊宅舍,且还是高层一整套北居呢。”
张淮生看这瑶夫人神情似怨似羡,不由笑道:
“看来瑶夫人对内谷事宜却比我这执事了解更多,不知可否请夫人稍作指点。”
瑶夫人自无不可:
“执事却是取笑妾身了,我等谷外凡人自小向往这谷中景象,久而久之也就多了些了解。执事且随妾身来便是了。”
瑶夫人一边于前方款款引路,一边口中作着介绍:
“执事可能不知,这内谷高楼皆是从聚贤楼以廊桥引出,如此一分为三,三分为九,继而遍布内谷。”
“甲三坊便是与聚贤楼直接相连的三楼之一了,占地极广,只次于聚贤楼罢了。
据说此地灵气也是浓郁,因此其高层多是经年执事自居,只有底层才有执事愿意租赁给谷外凡人,且赁金不菲。”
说话间,瑶夫人带着张淮生来到聚贤楼下,爬楼梯又回到了风青木前,然后美目示意:
“执事宅舍在二十七层,得去往八层廊桥,然后再爬上几层楼梯呢。”
显然瑶夫人也知晓了张淮生还并未开魄御器,因此只口不提此事。
张淮生便摸出之前陈奎给的那一叠符箓,取出一张启动了风梯,到了八层廊桥,二十五楼。
以此廊桥与云箓司相连的那栋楼便是甲三坊了。
两人沿着廊桥行至楼中,顺着天井楼梯又爬到尽头便到了二十七层。
“看来要到二十八层非得御器不可了。”
张淮生分辨了一下方向,便往右手边的朱红大门走去。
大门高有丈余,宽约五尺,通身浑然一体,纹理连续不断;
其上并无多余雕琢装饰,只在右侧边缘镶有一只铺首。
铺首兽面金质,似龙非龙,似狮非狮,怒目圆睁,露齿衔环,颇具威严。
张淮生将赤木符往上一贴,“咔哒”一声,大门就向外打开了。
他招手示意,然后自己一马当先进得门去,迫不及待地打量起新房来。
在他眼前,壁灯正由近及远次第点亮,渐渐将室内照得通明。
地面青砖铺陈,墙壁雪白无暇,数丈长宽的小厅内摆放着些衣架、帽架、立柜、鞋凳、座椅之类,看来此处是个门厅了。
“一个门厅就有几十平了,快赶上我前世的小窝了。”
张淮生颇有些感慨,待瑶夫人也进了门来,“啪嗒”一声,他顺手就把大门阖上了,然后随口问道:
“瑶夫人光临寒舍,在下今日却只能招待不周了,请夫人随意参观便是。”
但瑶夫人半晌无言。
他疑惑望去,却见瑶夫人已默默移开了两步,正偷偷拿眼觑他,被他一瞧又连忙垂下眼帘。
气氛有些微妙了起来。
张淮生后知后觉,尴尬开口:
“在下随手关门已成习惯了,却未考虑夫人感受,还是开着罢。”
他忙将赤符一贴,大门又缓缓开启。
瑶夫人低头不语,只两只手在一起绞来绞去,很有些心烦意乱: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少年人血气方刚,若是小执事想...那该如何是好呢。”
“金瑶蓉,你可真不知羞,明明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竟又矫情了起来。”
“人家本只想送到门口,晓得了住所,也好给金家寻得拉拢的机会,谁承想竟糊里糊涂进了屋来...”
......
待得“咔哒”一声,大门开了,她反而有些失落起来,犹豫了一会她柔声道:
“执事还是关上吧,免得...让歹人寻了间隙。”
张淮生从善如流,又关上了门,赶紧转移话题:
“夫人请随我一起参观下寒舍罢。”
两人步出门厅,便是一条走廊,东西通透,可见天光。
顺着走廊走到尽头,才发现这竟也是一条类似于云箓司的回廊。
两横两竖,互相连通。
宽约五尺,足够两人并行;
长十余丈,将主体部分围在了中间。
除南面外,每条走廊各有门户一座,应是方便御器出入;
每隔几步还有落地琉璃一面,采光充足;居高而下,也可遍览内谷风光。
花了约半个时辰,两人转遍了新居,张淮生也摸透了其中布局。
整座宅舍布局大体呈九宫格,只是其中奢侈地设计了一条回廊包围了主人居所。
由南门进来,先是门厅,门厅左右两侧是倒座房、厨房,类似于前世的保姆房,由仆人居住。
然后穿过南边走廊,从中门进入,便是中堂,乃主家待客之处;左右是东西厢房,可以留客;
再往后,才是主人正房,其左右是东西耳房。
这其中小者如门厅,“只”有几十平;
大者如正房,足有两百余平,里面又隔开几间,如纱橱、暖阁之类。
值得一提的是,屋中也有自来水和下水系统,各处卧房都设有茅厕、浴室,可以说极其方便了。
总面积该有百余平方丈,也就是一千多平米!
“如此豪宅真是...奢华!”
张淮生心中满意,他计划把东耳房作书房,西耳房作练功房,至于其他的...一时还没想清楚用途。
还有那么大一个厨房,或许得请个厨娘?
他偷偷瞧了瑶夫人两眼,不知道能不能请个这般的美厨娘?
“算了算了,如今功法未成,能否修仙尚未可知,还得努力修行才是。
而且还有一瓶碧灵养元丹,连饭都不用吃了,要什么厨娘?”
张淮生反省己身,只感觉浑身痒痒,恨不得马上修炼!
他当即开口:
“瑶夫人,天色不早了,不知你在谷内可有居处,在下送你回去吧!”
“啊。”
瑶夫人轻呼一声,从目眩神迷中清醒了过来。
她恋恋不舍地又打望了一眼豪宅,心中竟生出几分妄想来:
“金宅已是富丽堂皇了,但比起此宅仍是云泥之别。
若能居于此处,凡人才算得享几分仙人之妙,也不枉来这世间百余年罢。
或许等小小修成执事,我能有此福分,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