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搏击风浪

此刻，沐阳眼中的世界果然有了不同。双眼仿佛雷达一样，能穿透迷障，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在河底，有光点构成了鱼的形状。鱼身上还有一些发亮的管道，这些光点就在管道里循环流动。

真是条不得了的鱼！按照远古传承所说，它是日久成精了。

它的身上也有一种独特元气，被称作妖气，而且打通了好几条经脉。与背上单独一条督脉相比，它的修为还挺高。

虽然沐阳修行时日尚浅，可是被一只畜生超过了修为，还是让他有些尴尬。

他赌气地发动了魅惑异能。

趴在河床静止不动的鳗鱼，好像感受到了一股诱惑性的味道。既像是漂散的血肉，又像是异性的激素。

它有些躁动不安了，尾巴不停拍打着，掀起河底沙尘。但它还算谨慎，依然趴在水底，没有乱动。

不愧是成了精的鱼，定力就是强。

但这也激发了沐阳的好胜心。这几日，他一直被卓颖随意操纵，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同时，他也借着受到精神操纵的时机，认真感悟了一下，对魅惑异能的使用方法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此时，沐阳凝聚着心能，再度发起一道强烈的诱惑气息。

鳗鱼这回终于熬不住了，它贴在河流底部，小心翼翼地潜游过来。

“动物就是动物，到底比不过人类。哼！”沐阳得意地哼了一声，本打算就此放手。

“沐阳小弟加油！把它引向岸边，我来逮住它！这条鱼王能卖到几百万！”朊琪在旁边小声又急切地说道。

几百万！我没听错吧？

“我怎么感觉在过去的人生里错过了好多亿？这玩意儿能卖那么多钱？！”沐阳惊得心跳都漏了半拍，让鳗鱼有那么一瞬间摆脱了控制，他赶紧凝聚心能，再度掌握控制权。

“这种带着幽暗质能的动物肉，味道鲜美、稀有独特，能够彰显身份与地位，是大型宴会上的压轴菜。剩下的杂碎材料还可以卖到研究所去。真正的有市无价，一堆暴发户拿着大把的钞票都买不到。”

“真的假的？我感觉原来的职业不香了，什么B级C级F级，我想转职成为E级的猎人。”

“别贫嘴了。这些幽能生物绝大多数都诞生在更下方的地底世界中，被地底人垄断了。能在这里碰见一只，是我们撞了大运。”

“这可说不准啊，朊琪阿姨。根据驱魔师职业的典籍记载，你看见灵体的异能与众不同。它带有一种命运的力量，让你不停地遭遇灾祸，与此同时，也会带来机遇。”

沐阳和朊琪都静静地蹲了下来，潜伏在岸边，生怕惊扰了这条大鳗鱼。

沐阳小心地将它魅惑到河边浅水处。

朊琪骤然发力，用念动力抓取这条3米多长的鱼王。谁知道，往上抬了一半就抬不动了。好似它的重量瞬间攀升到数十吨，与整条河流融为一体。

大鳗鱼开始挣扎，朊琪见异能奈何不了它，干脆控制它周围的水向后退去，在水中形成一个空泡，让鳗鱼无处借力。

骤然地，巨形管道里奔腾的河流停止向前，不断积蓄。水面升高，掀起了汹涌的波涛，呼啸着就要拍打向岸边走道。

“不好！这鱼觉醒了生物兵器的血脉，足以施展符文能力了！”朊琪又发动念动力，在滔天狂澜中撑起一个气泡。

巨浪拍下，轰鸣声响彻在耳边，整条管道都有些颤抖。朊琪好歹是保护住了自己与沐阳。

大鳗鱼也趁此机会，摆脱了精神与肉体的束缚，跳回了水里。

眼看着几百万跑了，沐阳又迅速发动魅惑异能。

刚才大鳗鱼掀起巨浪，让它损失了大量心能。现在它的灵魂不稳，意识挣扎了几下就落入了沐阳的操控中，晃晃悠悠地又要游向岸边。

“该死的臭鱼，尝尝这个。”朊琪撩起了雨衣，掏出一把手枪，双手握持着。

这把手枪的表面是塑料外壳，可看朊琪的握姿，估计它相当沉重。

“呯”一声闷响，一颗子弹凿进了大鳗鱼的脑袋中，挖开一条血肉模糊的孔洞。

大鳗鱼并没有因此死亡，因为它拥有不止一颗大脑。它搅动着水流，钻入水底看不见踪影。

朊琪也不好受，手枪巨大的后座力让她脚步不稳，“啪叽”一声坐烂一堆苔藓。

沐阳继续发动魅惑异能，尝试掌控住大鳗鱼，它这回失了智地挣扎起来。

大鳗鱼体内的妖气疯狂运转，带来强横的力量。它的尾巴随意甩动就能掀起大浪；头部用力冲撞，砸碎岸边的过道。

朊琪挣扎着站了起来，掏出一颗子弹，从枪口装填进手枪里。

她把所有的念动力集中在子弹上，手枪中立刻有“嘎吱嘎吱”的机械声响起，子弹也被一点一点推了进去。

沐阳看得头皮一紧：“高级合金打造的机械弹簧枪，这可是管制道具！小心点儿，别被抓了。”

“按照古老的传统，只要没被发现就不算违规。沐阳小弟，你再把这条臭鱼引过来，我还要给它一下子。”

故伎重施，这一回子弹击中了大鳗鱼背部，又凿开一个血孔。

它变得更加狂暴了，异能掀起淹没管道的洪流，凭借妖气护体的身躯到处横冲直撞。

人行过道都被撞塌了大半，两人不得不跳进了水里。

沐阳举着手电筒，拉着朊琪在水中游泳，他疯狂运转灵气，拼尽所能与大鳗鱼拉开安全距离。

朊琪已经顾不得其他，全力装填着子弹，一装填好，就用念动力在水中打通一条通向鳗鱼的空气管道，然后一枪射出。

汹涌的水流波荡不休，崩裂的砖石挥洒沉浮，一片黑暗中，只有手电提供微弱的光照。

大鳗鱼时不时地还会发起决死冲锋，试图攻击水里的两人。沐阳不得不忍受着大脑剧痛，用魅惑异能牵制住它。

反复拉扯了好久，终于击杀了这只水中霸主。

沐阳和朊琪浑身都湿透了，身上的雨衣也变得破破烂烂，他们狼狈地爬上残破的人行过道。朊琪再勉强鼓荡念动力，将大鳗鱼拖到岸上。

两人累得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管地上还有湿滑浸水的苔藓。

沐阳感觉头脑昏沉，全身乏力，脸上浮现出苦笑：“我为了躲避危险，放弃成为编制驱魔师，没想到最近老是遇到要命的危险！”

“哈哈哈……”朊琪倒是乐呵呵地傻笑，“沐阳小弟啊，钱难赚，屎难吃。赚大钱哪有不危险的？多少专业的猎人团队，搜寻了几十年的功夫都碰不上这样的幽能生物。碰上了也不一定能发现，发现了也不一定能抓住，抓住了还不一定能保证自身无伤。咱们俩有特殊异能互相搭配，刚刚好。”

“这玩意儿怎么处理？喊人来拖走？”

“不用，离这儿不远，就是水沟街了，带到那儿处理掉。”

“水沟街！我听说那里是犯罪者与流浪者的老巢，带着这样的好货过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你黑帮片看多了吧，就一群畸形人住在哪里，还有公安局和军哨所坐镇，没有危险的。”

两把手电竖在地上照亮四周，两人歇息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朊琪也不避讳，直接脱下衣服，拧干上面的水。

沐阳偏头避开她湿滑的身体，她居然还故意走过来，语气关切地说道：

“湿衣服穿在身上多难受！我来帮你吧。”

“你先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