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二十五?三点收获，五点考量

腊月二十五下午，为期三天的诗歌与道法跨界讲座宣告结束，取得圆满成功！

当日下午，李梦阳与邵老道作别，留下了一副对联后带着徒子徒孙离开了达观院。杨道陵高唱长亭外，数人泪洒当场，落荒而逃。

众人走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胖大身影拉住小杨，来到一个僻静的背人处。

“如何？”杨道陵压低声音。

“计划成功。”刘顺缩着脖子答道，小眼睛还在左顾右盼。

“有没有意外收获？”

“多了两个人。”

“情况怎么样？”

“不错，都是十多岁的小秀才。”

杨道陵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这些人都由你联络交流，将来可以之为臂助。”

“需要让他们拜会仙长吗？”

“不需要。你办事，我放心。”杨道陵一副信重有加的样子。

“小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不用你搞什么赴汤蹈火，只要先考上秀才就行。”杨道陵把话题扯到刘顺身上。

“明年一定可以。”刘顺信誓旦旦地说。

“好，我等着看。”

“仙长没什么多余的事，小人就先下去了，他们还在等我一起走。”刘顺报告完毕，准备回家。

“快下去吧，别让人等着急了。”杨道陵摆摆手，让刘顺退下了。

看着刘顺的背影，杨道陵默默思索起这次搞这个讲座的收获。

首先，成功化解了来自都管的麻烦，接下来可以坐山观虎斗，静看都管与都厨之间的较量。

其次，在这三天事态不断变化中，他的出谋划策得到了事实的佐证认可，进一步确立了在邵老道和邵启南心中的地位。如此一来，在嘉靖三年赶赴京师后就能有更大的话语权，可以直接参与必然形成的“邵党”的最高层决策。

最后，让刘顺结交了一些有功名的读书人，将来可以形成同盟。方才刘顺来报告的就是这件事。

至于他不出面，由刘顺揽事，当然也是有考量在内，不是简单一句信任就能解释。

第一，他的年龄不合适。

和刘顺不同，那些读书人没有见识过他的能力，不会把一个小孩子放在心上。

第二，他的身份不合适。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普通人眼中，读书人更加高贵，不会折节下交道士，只有等到他将来位高权重才会有人上赶着巴结，现在不行。

第三，他不需要掌握所有人。

任何集团的领袖都不会紧握住所有人，而是只指挥关键核心人物，其他的小卒子则交给心腹手下命令，这是由精力与价值决定的。

第四，有时候不知道首领是谁也有好处。

大明朝言官政治登峰造极，“阻塞言路”从太祖起便是大罪。只要有大批御史弹劾，即便是宰辅阁臣也要立刻摘冠谢罪、闭门不出以示公心，然后交由圣上裁度。

于是在大明的政治实操中，无论是一封奏疏开路，还是大批奏疏群攻，都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将来他或许需要人弹劾自己来暂时避开政治漩涡，或许需要人弹劾政敌来煽风点火。无论怎样，不让别人看出这是自己幕后指使，都要比赤裸裸地暴露出来要好。比如弹劾某首辅，让刘顺去串联御史，一些年轻的正义御史会以为自己在“铲除奸相”“清理君侧”，而不是被某道士派出来当炮灰。

至于第五，便是乘势而为。

刘顺前番跟自己唱双簧的时候，一抛就是五十两银子出来，瞬间吸引很多家境贫寒的士子，毕竟读书也是要花钱的嘛！

这时刘顺再表现出仗义好客的一面，与他们结交简直顺理成章。

综合来讲，让刘顺去联络更多同盟，而不是自己亲力亲为，是好处多多的。

杨道陵想了一小会儿，便哼着小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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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推移，终于来到了嘉靖元年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日，也就是除夕夜。

今天风和日丽，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天气，让人心情愉悦呼吸舒畅。

杨道陵一手拉着小灵，一手去拉小师姐，准备去看别人放鞭炮。

邵北北不习惯被拉着，就反过来把师弟的手给包住，这样舒服多了。

杨道陵不在意形式，只在意结果，谁拉不是拉，他都能接受！

三人结伴来到广场，这里已经有了一些道众。又等了一会儿，邵老道和邵启南推着一小车大红鞭炮过来了。

“原来那天马车里那么多的鞭炮是这个时候用。”杨道陵咋舌道。

“每次快到年关，师公就会从府城里买一大批鞭炮，就是在除夕这天上午用的。”邵北北解释道。

“那下午跟晚上呢？”小灵好奇地问。

邵北北对小灵一直很和气，这时候摸摸她的头回答道：“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明天中午，我们都要到道宫去过节。”

鞭炮声噼里啪啦，杨道陵贴心地捂住了小灵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