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龙有三个头
“吞吐龙焰，鼓动双翼，两个脑袋，唱给第三个听（瓦雷利亚语）。”
漆黑的洞穴里，用瓦雷利亚语唱成的歌曲宛转悠扬。
“我吐出话语，声音变成烈焰，代价已经付出，用火与血的魔法；
火焰是歌词，眼睛透彻清亮，三头牢牢绑定，我为你歌唱（瓦雷利亚语）。”
歌曲唱到末尾，男人也来到了悬崖尽头。
他小心地放下火把，唱出最后一句歌词：
“我们相聚一起，龙有三个头，我们将如命中注定般飞翔，美丽自由（瓦雷利亚语）。”
寂静的深穴里，石子噼啪滚落，一个巨大的身影显现出来。
火光照耀下，青铜色的巨兽头颅映入了男人眼中。
巨兽尖牙外露，鼻孔喷息着热气。
男人伸出手掌，想要触摸。
巨兽一如往常不愿接受男人的触碰，它一步后撤，仰头朝洞顶喷出滔天烈焰！
“哇哦，老伙计。”
高温炙烤着男人的面颊，他却毫不后退，一抹夹带着疯狂的微笑爬上嘴角。
“我为你寻来了一位新骑手。”
……
肾上腺素褪去后，剧痛才袭来。
学士为伊戈正好了因巨大冲击力而骨折的肘部，随后用夹板固定，最后在前臂上敷上药膏。
一切做完后，学士又为伊戈调配了罂粟花奶。
在罂粟花奶的作用下，伊戈喝了睡，睡了喝，一连昏昏沉沉地睡了七八天才缓过劲来。
最近学士已不再为他调配罂粟花奶，只是偶尔还来为他换药。
伊戈的左臂虽然仍不能活动，但已经没那么痛了，也逐渐有了恢复的迹象。
学士又来了，带着他新近调配的药物。
“骨头没断，骨折很好恢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痊愈。”
“跟我说说审判之后的事吧，学士。”一边“嘶哈”作痛，伊戈一边问道。
“罗斯·拉盖特在昏迷五天后醒了过来。
他的同袍巴隆·拜奇爵士就没这么幸运了，我已经尽力抢救，但他还是在第二天晚上咽了气。
除了他们以外，两位御林铁卫都多多少少受了点轻伤，这些日子里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魏蒙德·瓦列利安呢？”
伊戈突然有些好奇他的对手的现状，那个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他死了，大人，”学士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二天陌客就来临了，魏蒙德·瓦列利安和另外两位爵士一同去往了死后世界。
雷霍伽·瓦列利安受了重伤，高潮城的学士说他以后很可能得在椅子上度过了。
除此之外，那个多恩人收了魏蒙德爵士的钱，不仅毫发未伤，还偷走了魏蒙德和雷霍伽的武器，科利斯伯爵正在派人搜捕他。
那个来自布拉佛斯的舞妓——”
“是‘水舞者’。”
“是的，我以前没听过这个称号，”学士摇了摇脑袋。
“他被戴蒙亲王抓进了地牢，地牢的审问官正在审讯他。”
伊戈盘算着伤亡情况，喃喃自语道：
“看来瓦列利安家族这次真是元气大伤，一死一残，还丢掉了两名誓言骑士的命。”
“不止如此，大人。
‘海蛇’科利斯的长子，龙石岛公主雷妮拉殿下的丈夫，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不久前死在了香料镇。
而不久前，伊蒙德王子成为了瓦格哈尔的新骑手，不过，因为这件事，他丢掉了一只眼睛。”
“什么，瓦格哈尔找到了新骑手？！”伊戈相当震惊。
魏蒙德死了。
兰尼诺死了。
坦格利安家族的传奇巨龙，“万龙之母”瓦格哈尔找到了新骑手！
看来自己养伤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伊戈头疼不已，不禁皱眉。
吱嘎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戴蒙·坦格利安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他眼神示意学士离开，顺手拖了把椅子坐在伊戈床边。
“怎么样了？”
“还不错，除了左臂还不能动弹以外。”
戴蒙打趣般地把水杯递到伊戈的左手边，见他果然动弹不了后，便拍着他的肩膀笑了起来。
伊戈无奈地咧咧嘴角，似笑非笑。
嘲弄过后，戴蒙又拍了拍伊戈的肩膀道：
“走，小子，我带你去见个老伙计。”
对于戴蒙的玩笑和话语，伊戈只觉得无语，摊上这么个便宜父亲，他也真是倒霉了。
跟着戴蒙一路离开潮头堡，这座瓦列利安家族的古老城堡如今破败不堪。
岛的另外一边，在“海蛇”科利斯的财富下，一座高耸又崭新的城堡居住着大部分的瓦列利安族人。
戴蒙强占了这里。
他赶走了城堡原本的寥寥几个仆从，自己从龙石岛带来了从仆人到厨子的一干人等，完全是一副占山为王的势头。
海蛇当然也懒得管他，自从他的女儿因生产亡故，侄子也因伊戈而发起的七子审判死掉之后，他就愈发不待见戴蒙。
船壳镇的码头，两艘大船扬起风帆，不少仆从装扮的人排着队登船，里面甚至有一些伊戈的熟面孔。
“这是怎么回事？”伊戈开口问道。
戴蒙摊了摊手，“兰尼诺死了，海蛇把我当成了凶手，死活要把咱们赶出潮头岛。”
“……”伊戈只觉得更加无语。
随着船队一路航行，直到日落时分，一座上空灰蒙蒙的大岛才出现在了伊戈眼中。
那是龙石岛。
伊戈扶着船舷，遥望着不远处的火山岛。
在他的视线里，一只黑色巨龙鼓动双翼，一飞冲天。
“那是贪食者，一条野龙。”戴蒙来到伊戈身边，同样遥望着那个渐入云层的黑点。
突然！
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整个甲板，伊戈连忙后退。
抬头望去，一个巨大的红色怪物正在他们上空滑翔。
它就像一只巨大的翼龙，脖颈长长犹如天鹅，双脚上还挂有翼膜。
“嘿，别紧张，”戴蒙赶紧说道：“科拉克休是来迎接我们的，上次我回潮头岛时把它留在了这儿。”
“你就是让我来看它的？”伊戈疑问。
虽然他很喜欢这头红色巨龙，但喜欢毫无意义，喜欢并不能让这头红色巨龙成为他的坐骑。
“当然不是，科拉克休是自己来的，我想让你认识的，是我另外一位老伙计。
他虽然看起来像个端庄的绅士，但内心却也是个不输科拉克休的暴脾气。”
舰船很快抵达龙石岛。
安置好一切后，戴蒙带着伊戈和三五龙卫，沿着城堡主堡地下的隐秘通道一路深入龙山。
路途中，他开始教伊戈一些基本的瓦雷利亚语。
“冷静（瓦雷利亚语）。”
“飞（瓦雷利亚语）。”
“龙焰（瓦雷利亚语）！”
伊戈有样学样，张嘴学着这些个古怪又饶舌的单词。
“冷静（瓦雷利亚语）。”
“飞（瓦雷利亚语）。”
“龙焰（瓦雷利亚语）。”
见伊戈学得差不多了，戴蒙自顾自地唱起了一首瓦雷利亚语歌谣。
“吞吐龙焰，鼓动双翼，两个脑袋，唱给第三个听（瓦雷利亚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