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魁尔斯男巫
当那个蓝嘴唇，干瘦如尸体的男人被带上大厅时，立即引起了人群的一阵喧哗声。
派蒙·波顿看着那蓝嘴唇的巫师，马上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这是我委托奴隶贩子从魁尔斯带回的男巫，他常年饮用夜影之水，能够在阴影中预见未来！”
跛子总管罗索·弗雷抖动着肩膀，肥胖的手指兴奋地比划着，指向了那个魁尔斯男巫。
而后，卢斯·波顿的夫人瓦坦·弗雷，被侍女带到了大厅里。
派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担心弗雷家族要开始新的一轮屠戮。
“罗索大人，我不希望我的夫人被你所谓的男巫惊吓到，况且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波顿与弗雷家族的孩子！”
卢斯·波顿冰冷的目光，似乎尖锐到能够将跛子罗索的皮肤全部剥落。
“请您放心，波顿大人，瓦坦不仅是波顿的夫人，更是一名弗雷，没有任何人能够在孪河城伤害她！”莱曼·弗雷此时走上前来，用他那双猥琐的眼睛仔细端详着派蒙，“我们只是想让这位男巫确认下，瓦坦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一个男婴，还是女孩！”
派蒙一听莱曼的话，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冰冷的三叉戟河底，他不清楚这是弗雷们耍的花样，还是自己的父亲卢斯·波顿，想要借助弗雷家族的手除掉他。
“你肚子里的孩子会在毁灭与灰烬之中降生，我看到了崩塌的城墙和燃烧的火焰，这个男孩的出生，既会带来新生，也伴随着恐怖的死亡！”
男巫用他那双能够探视未来的眼睛，盯着瓦坦·弗雷隆起的肚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句话像一把利箭洞穿了派蒙·波顿的胸膛，他仅存的希望瞬间被击碎。
他觉得男巫的预言还是太保守了些，瓦坦肚子里的孩子还未降生，就已经为派蒙带来了毁灭的结局。
“波顿大人，你听到巫师的话了，瓦坦即将为恐怖堡诞下继承者，为了波顿和弗雷家族稳定的联盟，我想没必要再留着这个铁匠学徒了！”
跛子罗索虽然身体残疾，心肠却是格外的歹毒。他阴沉地盯着派蒙，对卢斯·波顿提议道。
派蒙一听恨不得立即将这个该死的总管千刀万剐，而此刻的他也明白，他的生死，完全取决于卢斯·波顿此时的态度。
“你觉得光凭一个蓝色嘴唇，满口胡话的巫师，我就会除掉自己的儿子？”
卢斯·波顿认为这是对他和恐怖堡的侮辱，他现在认为派蒙的话果然没错，老瓦德·弗雷死后，整个弗雷家族就剩下了一大堆自以为是的蠢货！
卢斯·波顿的这句话让罗索·弗雷感到深入骨髓的寒意，这位喜欢剥掉敌人人皮的恐怖堡领主，此刻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派蒙这才松口气，他感觉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勉强地捡回了一条命。
“波顿与弗雷家族的联盟，对恐怖堡和河间地来说都至关重要，波顿大人，眼下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毕竟那条顽固的“黑鱼”，现在还躲藏在奔流城里！”
莱曼见到剑拔弩张的卢斯·波顿和罗索·弗雷，赶忙打起了圆场。
“莱曼大人，为了表示诚意，我将派遣我的儿子派蒙·波顿，与你一同攻打奔流城。”
毕竟现在他们身处河间地，弗雷家族的地界，尽管自己的士兵就驻扎在三叉戟河，但卢斯·波顿还是选择暂时隐忍。
卢斯·波顿的这一招可谓阴损至极，派蒙不由得在心里将他骂了上百遍。这个办法既能换取弗雷家的安心，又能变向将派蒙支开，等到瓦坦·弗雷生下孩子，他再做出打算。
可一想到自己即将陷进弗雷的蛇窝，派蒙不由得惆怅不已。纵使他再精明狡猾，也不可能同时对抗这么多的弗雷。
当天下午，卢斯·波顿就准备带着夫人返回家族的封地，临行之前，他单独召见了自己的私生子派蒙·波顿。
“我将会把恐怖堡的精锐兵力带回我们的封地，奔流城内的黑鱼布林登·徒利孤立无援，只要你随着莱曼·弗雷出兵北上，与达冯·兰尼斯特爵士汇合，祝他一臂之力即可。切记，千万不可贪功冒进，自作主张！”
卢斯·波顿对派蒙命令道。
既然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这又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派蒙也只能感激父亲的信任，并且保证一定会不负波顿大人的期望。
莱曼·弗雷几乎与卢斯·波顿一同离开了孪河城，
波顿与弗雷的联军，在莱曼·弗雷和派蒙·波顿的带领下，向着奔流城的方向开拔！
莱曼·弗雷是个容易出汗的胖子，即使是在这样严酷寒冷的冬天，他也总是满头大汗，他的酒糟鼻头像是一颗红枣，脾气看起来暴躁而古怪。
“你就是那个波顿大人，派蒙·波顿？”
一个看起来苍白羸弱的男人，不知道何时骑马来到了派蒙的身旁，他继承了弗雷家族的黑发，眉毛很浓，面庞却看起来稍微和善些。
“你又是何人？”
派蒙疑惑地看着身旁的陌生面孔，反问道。
“我是艾德温·弗雷，莱曼·弗雷——这次行军指挥官大人的长子。”
男人向着派蒙自我介绍到。
“这次行动不是由达冯·兰尼斯特负责指挥么，我们只不过是任他差遣的援军而已。”
派蒙显然并不认同艾德温的说法，当即回应道。
“兰尼斯特的那帮人，都是自命清高的自大狂，当然，除了真正的雄狮——泰温·兰尼斯特！”
艾德温·弗雷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并未将达冯·兰尼斯特放在眼里。
“詹姆·兰尼斯特，他的实力单手砍翻你也不在话下，而且真正的雄狮并非只有泰温大人，依我看来，提利昂才配得上真正的兰尼斯特雄狮这个名号！”
冷风灌进派蒙的肚子里，让他止不住的放屁。
“这话倒是没错，现在的弑君者，打谁都只需要一只手，因为他实在是腾不出另外一只了！”艾德温听罢哈哈大笑，“至于提利昂那个可笑的侏儒，如果他也能称得上“雄狮”的话，那兰尼斯特可就真的处境不妙咯！”
派蒙虽然打心底讨厌这个艾德温，但他忽然意识到了，这家伙对孪河城有着极为靠前的继承权，所以也就继续同他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