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痛苦真相与救赎
周泽望向他们二人，目光凶猛如炬。而我，凝视着他，那令人惊叹的蓝色发丝，迷人眼眸，以及那微微开启的双唇，皆让我沉醉。他的每一处，从脸庞到身躯，再到一举一动，皆完美无瑕。
我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绝非小分歧。”他低声呢喃，旋即转身面向我。我的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为何一人能对我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我要带她去孤儿院。”他话语刚落，便挽起我的胳膊，拽着我一同前行。我感受到了他的严厉，与以往那温柔的触碰截然不同。他的动作僵硬而敏捷，每一步都似机器人般精准。他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力度之大，几乎阻断了血液循环。
我们穿过古老的走廊，步入那美丽的大厅。我痴痴地望着那些壮观的艺术品，却小心地不往上看。只因若我如此，泪水或许会夺眶而出。周泽似乎并未察觉我的不安，他的表情依旧淡然。
他拉着我来到桥上，迫使我与他一同过桥。我忆起早些时候，我们初到此地时，周泽与我相视而笑。那仿佛已是遥远的过往，如记忆中的轻声低语，即将消逝。
我们继续前行，他抓得愈发紧了。我的手、身体乃至心灵，都似要炸裂开来。我惧怕这个充满不确定性与忧虑的陌生人。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周泽，那个我或许会爱上的人，此刻却如此陌生。
突然，一阵刺痛袭来，他的手猛地松开。“放开我！”我尖叫着，声音中满是痛苦。我将受伤的手与另一只手相握，试图让生命重新回到它之中。
周泽转过身，满脸惊愕，而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他向我跑来，弯下腰，让那英俊的脸庞与我的双眸平视。“我伤到你了吗？”他的脸颊微红。我望着他，泪水在眼角打转，而后缓缓落下，如同河流般顺着我的脸颊流淌。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将我拥入怀中。他的抚摸依旧如往昔般温柔。片刻之后，他松开了我，我看到他的脸上也挂着泪水，与我一般。奇怪的是，我笑了。这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你现在好多了！”我泪流满面地笑着说，“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便不介意你给我带来的伤痛。”
我究竟在说些什么？我定是疯了。
周泽垂眸看着地面，那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轻轻舞动，带着一丝不自然。“对不起，孟娜。”他的语气中满是悲伤，“我只是担忧这一切将会如何发展。我只愿你能平平安安。”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愁绪，“张雷对你的安全毫不在意。他是个无情的狼人，比任何人都要冷酷。”
“那你为何还要带他走？”
“因为他是野兽天才，更是我的孪生兄弟。”周泽摇了摇头，“我无法拒绝家人。”
我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他们如此相似，却又有着天壤之别，让人难以相信。我强忍着一个哈欠，周泽则静静地笑了。
“让我送你回家吧。”他抱起我，温柔地拥着我，而后在森林中前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我闭上眼睛，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安心。为何周泽总是这般待我？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那丑陋的孤儿院——涂鸦斑驳、砖头散落、油漆斑驳、景观粗糙。我静静地凝视着它，那两层的建筑承载着无尽的悲惨，那扇被命令永远关闭的窗户，那扇铰链几乎无法转动的旧门。
“谢谢你，周泽。”我微笑着，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恐惧。诸葛小姐定会因我晚归而大发雷霆。我的脚步变得如同士兵般沉重，深知每一步都可能带来死亡，甚至是折磨。
周泽悄然离去，我顿感无比孤独。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思念他，渴望他能一直陪伴在我身旁。此刻，我的心中满是紧张。诸葛小姐会对我做什么呢？
我颤抖着用手指推开那扇门，仿佛被一只凶猛的野兽吞噬。诸葛女士站在那里，满脸愤怒，头发凌乱不堪。“你去哪儿了？！”她怒吼着，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不禁畏缩起来。她将我拖向厨房，我的脑袋摇摇晃晃。她用那如开关般细长的指尖划伤我，用尽全身力气拍打我的肌肤。疼痛瞬间爆发，如野火般蔓延至我的全身，那是一种残忍而卑劣的伤害。当鲜血涌出时，她露出狰狞的笑容，玷污了我那红润的脸颊。“人们不应为你担忧。”她咆哮着，“你如此无用，如此丑陋，他们不应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我低下头，试图躲避那即将落下的耳光，泪水与鲜血交织在一起。“对不起。”我低声道歉，话语中满是痛苦。
“仅仅道歉是不够的。”她厉声说道，“明天放学后，你必须打扫整个孤儿院，而非仅仅是你的房间。包括他们的房间、午餐室以及浴室。”我在厕所中退缩着，这地方实在是太脏了，通常需要专业的清洁团队才能完成打扫。
“诸葛女士，求你了。”我苦苦哀求，声音中满是痛苦，“若我打扫整个孤儿院，便没有时间做作业了！这可能需要两到四天的时间！”
她微笑着回答：“孟娜，若你明天十点前无法完成，下周你将没有早餐和晚餐。”我倒吸一口凉气，喉咙中发出一阵喘息。我转身跑向楼梯，冲上宿舍，冲进我那心爱的房间。我扑倒在床上，任由所有的情绪释放，泪水如决堤的河流，脸颊因无法忍受的痛苦而颤抖。
“若你继续这样，会把床单弄湿的。”一个如旋律般的低语声在寂静中响起，让我惊愕不已，“你愿意让我进来吗？”
我抬头望向窗户，看到了那个我以为已经离去的狼人。他坐在离窗户最近的树枝上，向我招手示意我打开窗户。我爬上那沉闷的床垫，来到窗户边，将锁打开。周泽的手微微有些疼痛，我用力推开窗户，心中疑惑他如何能适应如此狭小的空间。
突然，一团乳白色的雾气从窗户涌入，落在我的床上。他那祖母绿的眼睛望着我，那是周泽狼的一部分，此刻他已变回那个英俊的男人。
他的眼睛注视着我的脸颊，看到那被染红的肌肤、鲜血、疼痛与泪水。“发生了何事？”他问道，不知为何，他的话语让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相。
“诸葛女士，打了我一巴掌。”我低声说道，新的疼痛袭来，让我几乎窒息。我仍能感觉到指甲嵌入脸颊的疼痛，我的手也在颤抖，但却无法抵御这令人眩晕的恐惧与痛苦。若我明日无法打扫完整个孤儿院，她便会剥夺我下周的饭菜！我在学校的账户中仅有三四块钱。
“仅此而已？”他怀疑地问道，我默默地凝视着他那翠绿的眼眸。他点了点头，握住我的手，看着那开始浮现的瘀伤。“孟娜，我会帮你摆脱困境。”他坚定地说道，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紫色的斑点，“很快。”说完，他靠近我的脸庞，我的心跳瞬间加快，身体也微微颤抖。他为何靠得如此之近？我尚未接受他。
他用有力的手捂住我的脸，嘴唇轻轻拂过我的脸颊。疼痛渐渐消退，我惊讶地看着，它又恢复了原状。他松开手时，我将自己的手放在脸颊上，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湿润，那是曾经被鲜血覆盖的地方。“当我处于狼形时，效果会更好。”他略带歉意地说道，“但我不想让你以为我会咬掉你的脸颊。”
“你做了什么？”我问道，声音中满是敬畏。
他解释道：“我的唾液具有轻微的愈合功能，可以舒缓并修复小的伤口。”
“你向我吐口水？！”我大声叫道，推开了他的胳膊。他笑着擦去我脸颊上的唾液，擦在了衬衫上。有那么一分钟，我们都笑着坐在这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一个英俊的男人和一个如我这般的女孩。我们都像孩子般，没有丝毫的尴尬，我甚至也参与了他的游戏。
我将他从床上推下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头发凌乱不堪，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此刻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人性。他站起身来，一片白色的绒毛粘在他的头发上，咧嘴一笑。
“孟娜，这才是真正的你吗？”他问道，那洞察一切的目光凝视着我的灵魂。他的话语让我有些僵硬，也有些困惑。
“你什么意思？我一直都是真正的我。”
“不。”他反驳道，“并非如此。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你便将我拒之门外。你在自己周围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墙，无人能够跨越。但如今，这堵墙已出现了裂痕，不是吗，孟娜？这样的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不情愿地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不知为何，孤儿院的床比地板还要坚硬，让我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周泽过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还有他的呼吸声，与我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另一个人的存在变得如此明显。
我指向窗外的星空，那数以百万计的点点繁星散落在夜空中。“曾几何时，当我还很年幼，我问父母星星究竟是什么。那时我刚看完《狮子王》，对其中关于祖先的部分感到困惑。他们告诉我，那些星星并非如电影中所说的是真正的狮子，而是人类。每一颗星星上都有一个关心我的人。当他们离世后，便会加入星空，守护着我。他们说，我永远不会孤单，因为我总有星星作为我的伙伴。”
“你相信吗？”他笑着问道。
“闭嘴，周泽。那时我才四岁。”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想哪一颗星星会是妈妈，哪一颗会是爸爸。我觉得妈妈会因她活泼的性格而成为一颗美丽而明亮的星星，而爸爸则会更加沉默寡言。但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若他们在那里，他们定会在一起，那画面令人感动。每一个夜晚，我都会仰望天空，试图找到他们，但至今仍未找到。我知道对这样的事情抱有信心或许很愚蠢，但这是唯一能让我感到自己并不孤单的方式。”
我们一同凝视着那片黑暗，渴望看到那两道我能立刻认出的光芒。“孟娜，你能告诉我他们发生了什么吗？”他轻声问道，无意间流露出内心的痛苦与悲伤。我微微一颤，那些回忆瞬间涌上心头，我的妈妈、爸爸，还有那萦绕不去的红眼睛。
“我想我至少欠你一个答案。”我无奈地说道，“你救了我很多次。”
“若你愿意告诉我，只在你觉得舒适的时候说。”他恳切地说道。
“我很好。”我向他保证，尽管眼角依然挂着泪水。当我开口时，周围一片寂静，而后我开始讲述。“那是一个寒冷的星期五早晨，我们正驾车前往湖边。我们在那里租了一栋房子，打算住上几个星期。到湖边只需三十分钟的车程，我们乘坐着爸爸的卡车。我们兴奋不已，欢声笑语不断，妈妈和我坐在后座上。一切都如同童话般完美。
然而，大约行驶了十五分钟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首先是阵阵寒意。那寒意突然在我的背上窜动，让我震惊不已。寒冷似乎渗入了我的肌肤，尽管我紧紧裹着一件巨大的夹克，却依然无法阻挡它。
接着是恐惧。我不知道为何，但心中充满了恐惧。我完全不明白原因。
最后是黑暗。一切都似乎变得漆黑一片，但我仍能看见。这很奇怪，仿佛这并非真正的黑暗，而是我脑海中的黑暗。我以为自己快要疯了。
突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白色身影出现了……与你之前杀死的那个一模一样。它的身体如白色的薄雾，有着可怕至极的眼睛，那眼睛或许只会让它自己感到恐惧。我尖叫着，试图提醒妈妈，但她却看不见。她看不到我面前这个灾难性的怪物。这时，那东西用可怕的目光看着我，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然后它转向正在开车的爸爸。
它吞噬了他。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邪恶的白鬼冲进了爸爸的胸膛，他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妈妈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呼喊着爸爸的名字，但他没有转身，也没有从方向盘上移开双手。然而，他却一直踩着油门。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从未松开。
妈妈伸手摸向爸爸的肩膀，他终于转过身来。那画面实在是可怕，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那美丽的巧克力色眼睛变成了深邃而炽热的红宝石。妈妈和我都惊慌失措起来，她开始伸手去开车门，试图打开它们，好让我们逃出去。但这个有着爸爸面容的陌生人却将车门锁上，把我们困在了里面。
我们渐渐靠近一座悬崖，悬崖底部布满了岩石和灌木丛，我们必须经过那里才能到达湖边。爸爸把油门踩得更紧，完全不顾时速四十千米的限制。我们的车速接近一百一十千米每小时，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当我们到达悬崖边开始向右转弯时，爸爸松开了方向盘。他把头往后一靠，心中的信念渐渐消逝。我惊恐地看着我们从悬崖边上冲下去，在空中悬停了几秒钟，然后坠向那必死之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妈妈扑向我，用她的身体保护着我。那是三四米的高度，充满了撞击与翻滚。每个人都说我的存活是个奇迹，我的生命是被上帝拯救了。“我低声说道，”但——上帝为何要救我？“我突然哭了起来，那些记忆如此鲜活而冷酷，令人厌恶的情绪在心中酝酿。周泽望着我，他的泪水与我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没关系，孟娜。”我哭泣着，他轻声说道，紧紧地拥抱着我，“你现在有我了。我会一直陪伴着你。”我沉浸在这安慰之中，对自己没有推开他感到惊讶。但此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
“我恨他们，周泽！”我哭喊着，声音中满是痛苦，“我恨变形人。”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我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我的眼睛缓缓闭上，悲伤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将自己交给了周泽温暖的怀抱，渴望他能抚慰我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