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庭审前
距离第一次庭审开始还有五个小时。
今天亚瑟起的很早，院长专门给了他自由支配的时间，让他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
冲着凉，亚瑟双手撑在瓷砖上，任由冰冷的液体流过身躯。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到底是继续在众人面前扮演小丑，还是做一次亚瑟。
一般情况下，得经过起码两次庭审，在充足的证据下，审判庭才能完全为案件定性。
他现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证明自己有人格分裂，杀人的是他的小丑人格，而不是亚瑟，这样他就能被关押在疯人院里。
倘若他只是亚瑟，那么他得到只有嘲笑，并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就像他发明的笑话一样，永远只有他一个人会笑！
关掉水龙头，亚瑟用白色浴巾擦干全身，然后换好衣服。
打开衣服，从内袋里取出自己的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和笔，垫在墙上写下小丑扮演指南的第三条：
【学会掌握情绪，引导情绪】
“该走了，亚瑟，韦恩集团请了一个心理医生给你做精神诊断！”
警卫叫了亚瑟的名字，他赶紧收好日记本，跟了过去。
亚瑟被领到一个安静的房间，他拉开椅子坐下。
一张桌子横在中间，上面还有盏台灯，正对着自己，灯光刺眼。
这种感觉让亚瑟很不舒服，有种被审讯的感觉。
韦恩集团的医生戴着金丝眼镜，一副很斯文的样子，他轻轻地开口：
“亚瑟，你是否知道自己杀死了五个人？”
“有吗？”
医生耐住性子，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三个韦恩集团的职员？”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嗯......”
“那么在莫瑞秀的直播现场，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莫瑞，这该如何解释呢？”
亚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医生，那道刺骨的目光让医生有些头皮发麻。
他似乎有点急了，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配合，因为你无论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会给你鉴定精神正常。”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医生就根本不在乎。
这里有没有小丑都无所谓。
亚瑟的身子抽动几下，开始大笑起来。
医生感觉到了亚瑟的轻视与不尊重，撂下狠话：
“你觉得你应该死吗？检察官已经打算判你死刑！”
亚瑟停止大笑，双手撑在桌上，上半身越过去，盯住医生的眼睛：
“死亡吗？这可比活着轻松多了！”
“我不害怕死亡，我只希望我的死亡有意义！”
他没有开玩笑！医生十分确定。
医生下意识地后退，底下的椅子失去平衡向后倾倒。
有些失态地站起来后，医生说话变得有些急促：
“你真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甚至懒得多说一句，医生就自行离开了。
【医生迪化成功】
【奖励：录音笔】
亚瑟朝警卫要了一根烟，坐在椅子上后仰，椅子腿翘起，深吸一口，烟雾吐出，将他视线模糊。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总能让他放松，脑子清晰许多。
时间不等人，院长紧接着安排了两个警卫把亚瑟押送到车边，这是审判庭专门派来的车辆。
双手被金属手铐铐住，亚瑟坐上车，警卫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走吧！”
警卫朝司机说了一声，汽车缓缓发动。
这还是亚瑟穿越以来，第一次离开阿卡姆。
阿卡姆疯人院处于哥谭郊区，随着汽车行驶，一路上建筑逐渐多起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前方变得明亮。
耳边的轰鸣声变得刺耳，一辆大货车从旁边疾驰而过，司机熟练地打起方向盘，惊险避开。
“该死的，这些开货车的，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司机骂了一句。
押运车刚才为了避让，已经冲上了人行道。
短暂的间隙，亚瑟透过防护车窗，看到了河对面各种各样的哥特式建筑，看起来有丝丝黑暗怪异。
城市最中央有一座大楼，直插云霄，十分醒目。
相信每个哥谭人都知道它的名字——韦恩大厦！
警卫见到亚瑟有些呆呆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有啥好看的，那是我们这些人永远接触不到的地方！”
亚瑟反问：“你就甘心吗？”
“什么？”
“你就甘心一辈子这么被踩在脚下，努力一辈子都赶不上别人的家世身份。”
警卫明显还想说下去，却被司机打断：
“安静一点，我们现在可是要去审判庭！”
警卫识趣地闭上嘴巴，车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车子很快停到了审判庭前。
以押送车为中心，四周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小丑！小丑！……”
这是一群头戴小丑面具的人，他们高举着胸前的吊牌，高调地支持着小丑。
更近一点的则是一些受害者家属、各报社记者以及厌恶小丑的人们。
等审判庭保安疏散开人群，在外围拉起警戒线，亚瑟才在两个警卫的陪同之下慢慢走出车门。
一瞬间，闪光灯亮起。
咔擦！
咔擦！
……
强烈的光芒让亚瑟睁不开眼，举起手臂挡在眼前。
“好了！好了！等庭审结束你们这些记者再来吧！”
保安赶走记者，护送着亚瑟走进建筑。
亚瑟被带到等候室，没过多久，一个黑色职业装的女人推门进入。
先前已经通知过了，审判庭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免费的辩护律师。
“你好，认识一下我是你的辩护律师，艾瑟琳。”
艾瑟琳友善地伸出右手。
亚瑟起身，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
艾瑟琳手被捏的有些发疼，想要抽出却像是被钳子完全固定住。
“你在紧张什么？我的女士，难道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艾瑟琳看着亚瑟的笑容，下意识地躲避眼神：
“我只是觉得有些突兀，小丑先生，毕竟我们刚认识！”
“小丑？”亚瑟捕捉到细节。
艾瑟琳瞬间慌乱起来，手不自主地动起来：
“不不不！我是说......亚瑟！”
不知道为什么，从艾瑟琳身上，亚瑟完全没有感觉到作为律师的严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