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实战

哄好没牙仔是项艰苦的工作。

面对这样一位幼年天才，即使是坚如黑岩的教官，也强硬不起来。

最后李诺答应与没牙仔打雪仗，还故意卖了个破绽，被没牙仔一个圆滚滚的雪球砸脸。

没牙仔这才破涕为笑。

“李诺，”待学员们解散了，教官说道，“你已经摸到了二阶的巅峰，离三阶只差一个自然晋升的机会。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一阶的普通人，晋升为二阶的吗？”

“我忘了，教官。”李诺看着一路打打闹闹的学员们。

“也许是一场战斗，或是一场美梦，甚至是走路摔了一跤，”教官说道，“这说不准。依我看，战斗依然是最快捷的途径。”

李诺忽然听到了模糊的呼喊声。

这声音已经不再陌生。

“友善的人类，求求你！帮我一把！求求你！自然之印的持有者！”

是生命神殿。

那莫名的生物，在第一次发来求援的消息后，一直没断，隔几天就会呼喊一次。

李诺沉下心，闭上眼，盘腿坐在雪地上，感受隐秘的生命神殿的位置。

难怪那生物的呼唤如此强烈——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离那生物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

他甚至能感觉到生命神殿的模糊位置。

要找个机会，去那里一趟，看看那里有什么。

李诺睁开了眼。

“你似乎有所感悟？”猎魔人教官抱着双臂。

“不，”李锘重新站起来，“有个不明生物，一直在呼唤我，向我求救。它似乎就在雪山脚下，西北边的某处。”

“是求救还是诅咒，抑或是一个吃人陷阱，还未可知，”教官抱着粗壮的双臂说道，“我想这是个好机会。如果你不介意，我要带着所有新猎魔人和新女巫随你前去。

我会叫上足够多的猎魔人老手看护，反正她们最近总是闲得边泡温泉边打牌，懒得如同冻硬的雪兔。”

有帮手当然好。

只要有足够实力的人够多，再强的敌人都要败下阵来。

“当然不介意，”李诺说道，“我还会带上在雪山小镇里扎营的手下。另外，这冰天雪地，能泡的温泉似乎不错，能给我指条路吗？”

教官用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如果你打着偷窥的坏主意，都不需要我或者艾莉出手，光是正在温泉享受的姑娘们，就能把你扒光吊在树上，对你的老二评头论足。”

李诺可没忘记，作为艾娃·玛索唯一的男人，他在这里可是弱势群体。

“那总要找个打发时间的方式，”李诺问道，“能给个建议吗？”

教官想了想：“如果校长发现你和艾莉在同一张床上厮混，她会当场发疯。你不如进藏书室看看怎么样？读书使人明智。

我告诫你，李诺，不要在这里和任何女猎魔人或者女巫做出格的事情，起码不要在艾娃·玛索，不要在校长的眼皮底下。”

李诺调侃道：“为何如此防备我？只因我是这里唯一一个男人？”

“在我近百年的漫长猎魔生涯中，我得出了结论，”教官审视着李诺，“男性贵族往往如公猪一般好色又愚蠢，即使国王也是如此；女性贵族总是困于繁文缛节，把自己活成了一件活的衣服。”

李诺继续调侃：“这么说，我还是一头失败的公猪？与你眼中的男贵族格格不入，还真是抱歉。藏书室在哪个方向？”

猎魔人教官指了个方向。

李诺向前走了一两步，又转过头，郑重地说道：“我和艾莉，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教官。”

教官沉默不语。

她的嘴巴张了张，又老老实实地闭上。

……

艾娃·玛索这座猎魔人城堡，处处透着古老的痕迹。

城墙上留着刀砍火烧、箭石砸来的斑斓花纹，全部如砖缝般紧闭双唇，默不作声。

谁会在这样高耸如云的雪山上，建立一座如此巨大的城堡？

李诺一脚踩住薄雪下的耐寒苔藓，又是哪些生物进攻了这座城堡，看痕迹似乎长年累月才得以形成？

猎魔人和女巫们，就是这座城堡最初的主人吗？还是后来迁入的？

将云层踏在山峰之下，一棵百米高的雪松，自城墙边生长。

这里的藏书也许会给他答案。

他对这里的了解太少，都不知道要怎样招去一些人才，拐回他的领地。

“助教！”两个小猎魔人端着木盆，里面是她们的衣服，其中一个说道，“你跟我们泡温泉去吗？我们好多人，都没见过真正的男人。”

另一个小猎魔人小声问道：“助教，听说你们男人，底下那些东西，会跟牙齿一样更新换代，叫什么……换蛋期。是真的吗？”

“如果你们能说服校长、教官和很多持反对意见的成年猎魔人，”李诺微笑着说道，“那我不介意被你们当成观摩对象，与你们共浴。”

两个小猎魔人互相看了看，叹着气摇摇头离开了。

这两个小姑娘很有自知之明。

李诺继续沿着城墙前进。

他可以招些猎魔人，但最好是女巫。

在他看来，艾娃·玛索可是一个稀罕的人才市场，下次可不一定能进来了。

偶尔路过的成年猎魔人，不时向他投来好奇、嫌恶或者意义不明的目光。

李诺总是报以微笑。

这些猎魔人即使做不了朋友，也没必要成为敌人。

总有些女巫愿意跟他走，总有些人。

李诺看见一整块巨大的水晶门，前面一个人直接穿门而入。

他照着做，却撞了硬物，磕到了头。

里面有好多书架，摆着好多书。这一定是藏书室。

藏书室小小高台上，一个用粗布遮住上半张脸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向他看了过来。

她似乎是个图书管理员？

蒙眼女人穿过坚硬的水晶，探出头来，将他全身上下扫视了一番：“野男人，你想要进来？”

李诺说道：“读书使人明智。而且比起温泉，这里似乎不会让我变成研究对象。”

蒙眼女人发出嘶哑的笑声：“这不一定。假如我说，你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太监才能踏进来呢？”

这话可有些冒犯。

李诺决定冒犯回去。

他调侃道：“假如我想要知道，你为何蒙眼呢？”

蒙眼女人脸上的布条，突然飞落。

一只可怕的独眼，占据了双眼和眉心的位置，挺立在鼻梁之上。

李诺心里警钟直冒，左手下意识握向右边的剑鞘，但却摸了一个空。

对了，他的衣服和剑，还不知在哪里！

“你胆子挺大，”独眼女人重新用布条蒙上自己的可怕眼睛，“也罢，知识不会拒绝渴求者。进来吧。”

水晶门变得透明，让他可以穿越过去，如同踏过过膝的深水中。

藏书室远比他想像的大。

这应该叫巨型图书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