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闯了点小祸
“交流曲艺？”苏芒前世是个招摇撞骗的驱鬼师，便有不少时间来学些个奇技淫巧，他自忖在古乐方面也有点心得，听了不由意动。
可是这交流曲艺怎么也是修士才能进了？
而且听刚刚老者话中意思，他也不拦着，店门大敞，凭本事进门，这进个门又有什么难度？
二人来到飞声堂门前，周围霎时安静下来，街上的说话叫卖声仿佛都突然消失，只有老者的摇椅还在吱呀作响。
苏芒这些日子吃穿用度都是上品，本来做乞丐饿的面黄肌瘦的，这两天脸上也有了点肉。
他身量又高，看着便是个清俊的青年人了，立在这等风雅店前倒也不违和。
老者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也不说话，径自还是闭目养神。
苏芒打量着眼前的店门，就是普通的黑檀木所制，虽然雕刻十分精致，但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的木门。
他犹疑地往前走了两步，不论是老者还是席君飞都并未拦他，一副任凭他试的样子。
离门槛还有半步距离之时，苏芒的脚尖突然触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去看却又空无一物。
苏芒惊讶地伸出手来，便触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壁障。
苏芒细细感受，双手如同置于光滑的玻璃之上，还隐隐有些温热。
“这是店家寻了高级的阵法师，特地设在此处的。”
席君飞不知何时走上前来，站在苏芒身侧：“只有修士才有办法破解，你结合你那些术法试试看，肯定没问题的。”
本来悠闲躺在摇椅之上的老者闻言也睁开眼，略微坐起身来，打量着苏芒：“小兄弟是位修士？”
“若是修士，应该很快便能找到破解之法。”老者看着苏芒，笑眯眯道。
老者注视之下，苏芒却身体僵硬，甚至一旁席君飞的视线似乎也犀利起来。
他现在只是仗着有系统相助，根本不知修为术法为何物，唯一所见也不过是炼气二阶的大公子席启元。
好歹先让他去太和派学上两招啊。
真应该先跟席君飞问清楚情况，若是知道这狗屁的飞声堂在店门前设了个修士检测的阵法，打死他也不会来试啊。
苏芒硬着头皮，使尽了力气，甚至手臂都隐隐发抖，壁障仍旧不动如山。
也幸好此间服饰袍袖宽大，他还能勉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只是随手一试的样子。
……
“小娃儿，你行是不行，我老头子坐在这巴巴瞅你也是累得很。”
面对席君飞和老者渐渐怀疑起来的神色，苏芒汗如雨下，只能试试系统能否再救他一把了。
他从怀中拿出竹刀，在掌心留下一道不大的伤口，眼前世界阴阳变化，有亡魂现身而出。
苏芒以手掐诀，口诵言语，便有男鬼应声而出。
虽然体型未必代表力量大小，但此时此刻，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显然看起来更有希望挽救苏芒的修士人设。
在苏芒的驱动下，男鬼一往无前地向前方冲去，没有遇到丝毫阻碍便穿过了屏障，消失不见了。
……
“小娃儿，你这手也伤了，咒也念了，整的忒吓人，怎还不进去？”
这飞声堂做的便是个雅致的生意，老者开业几十年，还从没见过苏芒这样不讲究的，还撒上血了，当他这是什么地方！
苏芒以手指向门内：“不是，我……”
更尴尬了，那男鬼倒是进去了，可他还被关在外面呢！
话还没说完，本来安静的空间内突然传来吵嚷的人声，还是自门内传出来的，随即便有几个带着青绿色巾帽，手持羽扇的人甩袖走了出来。
“洪老，这飞声堂我们师兄弟也算老客了，图的便是你这里清净雅致，没有些不三不四搅扰兴致，今日是怎么回事，竟有鬼物梭巡不去，简直败坏我等心情。”
能进飞声堂，这些人想来都是修士无疑了，而且仅看身上气势也比席启元强上一线。
鬼物梭巡不去，苏芒和席君飞噤若寒蝉。
席君飞也不是第一次见苏芒出手，自然有所联想。
苏芒就更清楚了，他那些亡魂打个炼气二阶的席启元尚还要费两分力气，这么多修士，他此时恨不得原地消失。
“竟有此事？”洪老从摇椅上站起身来，也顾不得一旁的苏芒和席君飞二人，匆匆便随那几个修士进了店内。
越过阵法之时，苏芒分明看他手中小茶壶闪烁出光彩，想来洪老只是个凡人，小茶壶竟是阵法的钥匙。
苏芒和席君飞对看一眼，苏芒做了个怪脸，把席君飞逗得一乐，二人便像偷了什么宝贝一样憋着笑一路逃回了城主府。
“哈哈哈……”坐在熟悉的小院内，两人笑得前仰后合，连席夫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那飞声堂没甚意思。”席君飞语带宽慰道：“都是些修士附庸风雅的地方。”
万年前诸神混战，这片大陆的皇朝基本都被卷入其中，人类文明因此大半零落，相对应的，人类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修炼法门，修真文明崛起。
整个人类社会逐渐以修士为尊，原有的国家制度迅速解体，围绕大宗门形成了如今这样大城聚居，村镇零散分布的格局。
很多大城的城主集全城之力供养几名修士，赋税极高，老百姓辛苦劳作，却攒不下太多积蓄。
有的城主为了加强统治，还会与修士联手，仅向百姓提供刚够温饱的粮食，却定下足以盘剥他们所有积蓄的价格。
这样的高压环境严重损害了艺术领域的发展。少部分祖上有些渊源的，还能继承到成熟系统的曲乐等技艺，但最终都为修士服务。
洪老年轻时是有名的曲乐天才，各类乐器信手拈来，声名远播，所以这飞声堂才吸引诸多修士来他店里“镀金”。
文学领域同样一蹶不振。
早期皇朝统治，皇族还会通过科举吸纳天下人才，文学大兴；但随着皇朝崩散，每个城主府背后都有修仙宗门的影子，更有的是修仙宗门直接任命。
科举制度彻底被摧毁，文学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东西，也便衰落下去。
逐渐的，文学和艺术都成为少数修士标榜自身的装饰品，但失去了群众基础，也都变成空中楼阁，满溢酸腐之气。
苏芒叹息一声，还想再说什么，院门便被敲响，来的竟是席振身边的老管家。
“城主遣我来看看二位可是回来了，苏修士找城主帮忙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老管家瞥了一眼旁边神色拘谨的席君飞，见苏芒并无异色，便直言道：“太和派弟子大选三年一次，每次的内容都不同，但总体就是考校天赋与心性，武力在其中占比并不高。”
是的，苏芒找城主帮他探查大选考题。
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苏芒考场经验可谓丰富，关键在于抓考点和抄作业，其中又以提前拿到考题为上上策。
可惜，城主这个太和派关系户也没什么作用。
天赋，苏芒想了想身上的杀人重生系统，自己的天赋，应该算是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