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机遇临身
“师爷！”
吴存孝突然喊道。
“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从帘子后面走出一名清瘦老者，年龄约摸四十出头，留着两撇胡子，一副儒生打扮，正是江宁县的师爷蒋开。
“快！快随本大人一起去太平村……要最快的马车！”
吴存孝脸上难掩激动，此刻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到太平村。
“大人，去不得呀！”
蒋开一听，顿时急了，“您是不是忘了，太平村发现了天花，刘圣手他们现在还在那边呢！您作为一县之主，眼下最重要的是坐镇衙门，稳住民心，那边是万万去不得的。”
吴存孝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信递给他。
蒋开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来看了起来，片刻后他陡然睁大了眼睛。
“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千百年来，历朝历代都无法解决的天花问题，就这样被解决了？而且方法还如此、如此……”
“如此匪夷所思！”吴存孝给他补充道。
蒋开点着头，说道：“大人，此事的真伪有待商榷……”
吴存孝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你先看看这封信是谁写的。”
蒋开连忙查看起来，便看到信的末尾写着“刘子夫”三个字。
“刘圣手？”
“没错！这是刘圣手亲自派人送过来的，具体情况，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此事绝作不了假。”
蒋开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说，那个名叫徐宁的后生给出的办法，真的可以预防天花？”
刘子夫是江宁县少有盛名的大夫，拥有“国医圣手”的称号，这封信既然是出自他之手，上面的内容自然是经过他的验证，那就证明此法确实可行。
“正是如此！”吴存孝说道，“既然已有预防之法，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待我亲自去见识一番，也好尽快将此法推广开来，让我江宁县的百姓多一分保障。”
这时，蒋开突然朝他施了一礼，说道：“恭喜大人！”
“噢？师爷为何突然恭喜我？”吴存孝不解。
“天花此等顽疾，从古至今不知让多少人丧生，如今却在大人的辖下找到了治理之法，此乃天大的功绩。”
蒋开满脸笑容地解释着，“恐怕不日大人便要高升了。”
吴存孝一怔，随即便想通了，不禁大喜：“那就承师爷吉言了！”
他如今已经五十有三，待在江宁县知县的位置上也已经五年了，通常这种情况，代表他的仕途已经走到头，不会再有升迁了，他也早已认命。
可如今不一样了，有如此功劳，想不升迁都难。
……
太平村众人在村长和刘子夫的组织下，全部接种了牛痘，经历过难挨的前两天后，第三天时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
得知自己此生再也不会感染天花，整个太平村的人都沸腾了，纷纷夸赞刘子夫是当世神医，华佗再世。
刘子夫自然不会将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于是向众人解释道：“此法并非出自老夫，而是贵村后生徐宁提出来的，老夫不过是做了一些打下手的活，诸位要感谢的话，该感谢他才对。”
太平村的人一听，接种牛痘的办法居然是徐宁想出来的，一时间惊为天人。
“宁子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一早就知道，他以后定能成大事！”
有村民感叹道。
“这话一点没错，要不然徐四五咋舍得花那么多钱送他去私塾，看来他比咱们看得都明白。”
“自己的崽子，他肯定明白呀，宁子一看就是考状元的料，听说私塾里的功课他完成得最好，夫子每天都会夸他。”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徐宁一头黑线。
要不是前几日还被自家老爹拿着藤条追到大槐树上，他都差点要信了这些人的鬼话。
就原身那德行，让他烤地瓜还行，考状元一途，那是垃圾和天花板成亲，垃圾透顶。
就凭一篇千字文背了几年还没背下来，夫子没将戒尺抽断，都算是手下留情了，反过来夸他，想屁吃呢。
而徐四五听着这些话，不禁洋洋得意。
“老徐我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小崽子出生那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天上的文曲星，他告诉我……”
徐家一下成了太平村的焦点，村里人遇到徐宁时，无不朝他竖一个大拇指，奉承话更是不要钱一般地往外说，连带着徐四五也收到了一大波吹捧。
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这几天没事就在村子四处闲逛，见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
“刘神医！宁子！县太爷过来了！”
一名村民突然来到徐家。
“县太爷亲自来了？”
刘子夫有些惊讶。
“没错！村长正在村口迎接，让你们一起过去，县太爷指名要见你们。”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刘圣手住在这里？”
“对！刘神医就住在徐宁家。”
徐宁一家和刘子夫听到外面的声音，连忙赶了出来，便见到一身官袍的县太爷，身后跟着一队衙门的差吏，在一群看热闹的村民簇拥下，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参见大人！”
刘子夫连忙上前行礼。
徐宁模仿着他，像模像样地也行了一礼。
徐父则显得有些紧张，一辈子没见过当官的，陡然间接触到这么大的官员，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外就不必多礼！”
看到刘子夫时，吴存孝眼前一亮，快速上前两步，便拉住了他的手。
“刘圣手，你送的那封信，本官收到了。信里说的可都是真的？”
“大人，千真万确！”
刘子夫指了指众人，介绍道，“太平村的所有人都接触了牛痘，眼下已经拥有了免疫能力，大人可以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感染天花的迹象？”
这几天和徐宁相处，他也学到了一些新词。
吴存孝看着众人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脸：“他们都已经接种过了？”
“没错！”刘子夫点头道，“村里就有两位病人，情况紧急，其余的人随时可能被感染，在下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