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赌约
他一时间屏住呼吸——这正是他需要的，而且比起遥遥无期的纳米治疗仓，它的获取速度要快得多。
说不定能赶在自己病情恶化到无法挽回之前，让自己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
但仔细阅读了科技说明后，林成慢慢平静下来。
每一个器官的置换，都需要用纳米治疗仓来进行改装，否则会有很大的风险。轻则精神失常，重则失去生命。
研究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还是有好处的。
随着研究完成，林成身体的疲惫瞬间被清空。
“呼，真舒服……”
他站起身，对着窗户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维克托！”
斯凯砰的一声打开房门，林成因为突然的惊吓，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吓死我了，杨。要是你每次都这么来一下的话，总有一天我会把自己炸死。”
“炸不死。”斯凯靠在门框上，嘴角挑起一抹笑，“你可比你的机器坚固多了。”
林成哼了一声，懒得跟她斗嘴，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纸笔，却没注意斯凯已经走了过来。
“啊——”
斯凯低呼了一声，想要避开，但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掉落的工具箱，身形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林成反应很快，拄着拐杖一侧身，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腰。
和对方发育良好的身体隔着布料紧紧贴在一起，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有些刺激过于剧烈了。
谢天谢地，多亏了刚才系统的恢复，他的状态不错，没有因为承受两个人的体重跌倒在地。
“小心点，杨，你是打算让我修你的骨头吗？”
斯凯这边却完全没有想到她的青梅竹马维克托，突然做出男友力max的举动。
她抬起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脸一下子红得像涂了层机油。
“我、我只是没看清脚下的东西！”
她语气强硬，却怎么都掩不住语调里的慌乱。
第二天上午，皮尔特沃夫大学。
林成刻意放慢脚步，跟着小小一只的黑默丁格穿梭在长长的大学行政楼走廊中。
“皮尔特沃夫大学的研究型学生录取实行委员会制度，”黑默丁格解释，“因此，如果要正式入学，还需要走一个面试流程。”
“你的申请材料……当然，你的作品就是最好的申请材料，你已经带上了，对吗？”
林成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不大不小的背包，背包里放着电磁矩阵和其他几个还没有落地的机械的设计图纸，至于真正的成品机械，全都放在系统的物品栏中。
推开厚重的木门，面试现场是一间宽敞适中的会议室，墙壁浅灰，灯光柔和。
正对门是一张长桌，桌边整齐排列着五张高背椅，四位面试官已各自就座，最中间的位置是空的。
黑默丁格绕行房间一圈，最后拉开正中间位置的椅子，颇有些费劲的坐好。
“下午好，黑默丁格教授。”
“下午好，各位教授。海莲娜，汉森，陈，卡尔文……看来大家对这件事都很上心。”
黑默丁格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位面试官，随即向门口站着的林成投去鼓励的眼神，示意他进来并坐到长桌正对的那把独立椅子上。
“维克托，祖安人，居住在中层广场边界，父母在工坊工作……”
坐在黑默丁格左手边的海莲娜女士低头翻阅手中的资料，声音清冷而沉稳。
她年过四十，却依然风韵犹存，淡金色的发丝松松挽起，露出修长的白色脖颈。
“这些资料我们都看过了。”
坐在最右侧的教授突然打断海莲娜教授的叙述。
他年过四十，时间的刻痕没有在他的眼神中留下智慧的光芒，却在他稀疏的发际和微凸的腹部上写下了明显的印记。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个祖安人。”
“黑默丁格教授，皮尔特沃夫大学并不是救济所，我们不能把下城每一个孩子都塞进来。”
“卡尔文教授，这位年轻人对知识的渴求，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名在校学生，”
黑默丁格缓缓说道，目光坚定。
“甚至，他对真理的追求比我们在座的各位还要炽热。而且，他的才华已然超越了年龄的界限——亲手绘制的图纸与作品，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林成从包中拿出准备好的设计图纸，依次分发给在场的所有教授。
“这是风力发电机？不错，很有想法。”
“维克托，这种设计看似简单，但背后蕴藏的思想却不简单。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想到将传统风力发电机的叶片替换为这种螺旋结构的？”
“螺旋式设计……非常精巧。这样的结构不仅优化了空气流动，还减少了占地面积。”
各位教授彼此间纷纷评价，既没有因为林成来自祖安就带有偏见地贬低，也没有一味地盲目夸赞。
面对教授们的询问，林成一一解答，均获得不错的评价。
“这是下城那种环境的产物吧？的确聪明，但实际应用的时候，能否适配上城的高规格电网需求？更重要的是，它的成本能压缩到合理水平吗？”
卡尔文教授挑剔地说。
“各位教授，这个图纸确实不同寻常……但最重要地是，要怎么证明这些是你，而不是你父母做的？”
“我可以在现场演示风力发电机的组装和使用。”
但卡尔文制止了林成的动作。他侧过身，面向教授们开口说道。
“艾欧尼亚有一句古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各位教授，从下城吸收优秀的年轻学子确实是开创性的做法，因此，咱们委员会的考核也不应该拘泥于往常。”
他看着林成，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上城居民特有的骄傲与不屑。
“祖安的年轻人，不如我们俩打个赌如何？”
“最近，皮城的工厂事故频发。那些由贵族资助的工匠们，无一例外地都在寻找导致事故的原因，研发能够降低事故发生率的机械设备。”
“如果你能在一周内设计出能够真正解决这一问题的机械，委员会将全体一致同意你的入学——哪怕你将成为皮尔特沃夫大学数百年历史上，第一位来自祖安的学生。”
“但如果你失败了，就请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卡尔文教授，这不合适吧？这孩子绝对拥有入学的资格……不，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天资超过了绝大多数皮城的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