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辅我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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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道题太难了!

刘禅转过身,再次向张嫣郑重行礼,语气庄重地说道:

“皇嫂,先帝临终之际,曾嘱咐朕要多多请教于皇嫂。朕有几处疑惑,望皇嫂不吝赐教。”

张嫣急忙起身,恭敬回礼,谦逊地回答:

“陛下言重了,后宫不得干预国政,臣妾恐怕难以为陛下分忧。”

“朕所询之事,并非国政大事。”

刘禅环顾四周,张嫣心领神会,随即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方正化,命众人暂且退下,本宫需与陛下私下交谈。”

方正化武艺高强,因此被天启帝任命为皇后坤宁宫的总管太监。张嫣迁至慈庆宫后,方正化亦随行,负责慈庆宫的诸般事务。

今日方正化因事外出,陈德润才得以趁机作乱。方正化领命,挥手示意宫女太监们退下,自己则守在门外。

王承恩犹豫是否也应退出,刘禅开口道:“大伴无需回避。”

“遵命,陛下。”

周皇后望向刘禅,刘禅微笑道:“皇后自然也应留下。”

三人重新落座,王承恩站在刘禅身后,静候差遣。

在刘禅心中,皇后与皇帝本是一体,自然是他最亲近之人。

懿安皇后作为先帝的皇后,又有先帝遗言,自是值得信赖。

王承恩作为他的大伴,亦是他深信之人。

尽管魏忠贤也是先帝嘱托可托付大事之人,但与这三人相比,仍有差距,有些事务不宜让他知晓。

自己附身于崇祯皇帝之躯,皇后对原身最为熟悉,自己亦不能总避而不见。

因此,坦白自己失忆之事,方能避免诸多可能出现的问题。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两人,直截了当地说:“皇嫂,皇后,朕遭遇意外,记忆丧失。”

“啊……”

张嫣与周皇后闻言,皆是一怔,愕然地望着他。

张嫣此刻方才恍然大悟,之前陛下那过于亲昵的举动,以及王承恩那令人费解的言辞,现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刘禅未等她们开口,便继续说道:

“或许是近日朝堂上的纷扰让朕心力交瘁,导致朕遗忘了过往的一切。不过,你们不必过于忧虑,朕相信这些记忆会逐渐恢复。”

“然而,此事关系重大,必须保密,除了我们四人,不得让外人知晓。”两人望着刘禅,又看了看王承恩,彼此对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臣妾明白。”

周皇后说道:“臣妾方才听闻,陛下在朝堂上宽恕了魏忠贤,心中正感疑惑。”

张嫣一听刘禅宽恕了魏忠贤,立刻显得焦急。

“陛下,魏忠贤乃是罪大恶极之徒,陛下怎能轻易放过他?”“啊……”

刘禅未曾料到,先帝留给自己的“可计大事”之人,竟被懿安皇后视为罪大恶极,一时之间感到茫然。

是信任先帝,还是信任懿安皇后?

对他而言,这的确是一个超纲的问题。

“但是,先帝驾崩前曾言,忠贤忠诚可靠,可托付大事。怎会如此?”

张嫣见刘禅那迷茫的眼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长叹一声。

“陛下,是臣妾失言了。”

刘禅连忙摆手,“不,皇嫂不必如此,我们是一家人。”

“只是,朕实在不解,既然皇嫂说魏忠贤罪大恶极,先帝又为何告诉朕他可托付大事?”

张嫣沉思片刻,整理了一下言辞,这才缓缓说道:

“陛下,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大致可分为东林党与阉党。东林党主要由江南士绅官僚组成,他们反对宦官干政,反对朝廷对工商业征税。”

“东林党中虽有不少能臣干吏,但多数人只擅长空谈和弹劾,其势力日益壮大,结党营私,无底线地攻击政敌。”

“朝中非东林党之人,逐渐形成了以山东人为主的齐党、浙江人为主的浙党、湖北人为主的楚党、陕西人为主的秦党。”

“阉党主要由宦官构成,在先帝的庇护之下,借助东厂和锦衣卫的势力,干预国家政务。”

“先帝即位之初,东林党曾鼎力相助,因此,在先帝初期的统治中,东林党受到了极大的倚重。”

“在那段时期,东林党几乎将齐党、浙党、楚党、秦党等其他派系排除于朝堂之外。”

“由于东林党的排他性,国家治理缺乏有效策略,同时反对对工商业征税,加之辽东战事耗费巨大,导致朝廷财政危机日益加剧。”

“面对财政困境,先帝不得不借助魏忠贤来制衡东林党。魏忠贤凭借东厂和锦衣卫的力量,迅速将东林党的主要人物或处以死刑、或投入监狱、或迫使其辞职。”

“目前朝中有实权的大臣,大多数要么是阉党成员,要么是对阉党曲意逢迎之人,否则早已被魏忠贤清除。”

“阉党的确涉及贪污腐败,陷害忠良,引发了不少天怒人怨的行径,但在某些方面,他们的作用不容忽视。”

“首先,通过对东林党的打压,他们成功征收了矿税和工商税,从而确保了朝廷财政的稳定。”

“其次,他们在辽东地区也实施了一些有效的措施,使得辽东的局势大体上保持了稳定。”

张嫣言毕,目光转向刘禅,问道:

“陛下,您现在应该能够理解朝廷的局势有多么错综复杂了吧?”刘禅茫然地点了点头,显然,张嫣所讲述的这些内容,对他来说过于深奥,一时难以完全领会。

在他的大汉时期,虽然也存在着荆州派、益州派、东州派、元老派等不同派系,但它们的斗争远没有如此激烈,更不会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且,无论他们如何争斗,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大汉的江山和百姓的利益是至高无上的。

而大明的朝臣们,却似乎只为了个人私利,进行着无底线的争斗。

“为何会如此?先帝不是曾说魏忠贤可以托付大事吗?”

张嫣眼中含泪,情绪稍作平复后说道:

“大明的江山已是千疮百孔,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但朝廷的财政危机却是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

“没有银两,官员无法领取俸禄,国家就无人治理;边军将士缺乏军饷,就无法作战,甚至可能引发兵变;受灾的百姓得不到救济,就会饿死,也可能因此而起义。”

“东林党挑起党争,却反对征收矿税和工商税,担心损害他们家族的利益。先帝无奈之下,才利用魏忠贤,因为他能够通过强硬手段为朝廷筹集资金。”

“因此,先帝才说魏忠贤可以托付大事。”

刘禅焦急得几乎要落泪。他的相父在离世前,已经为大汉未来几十年的事务做了周密安排,留下了众多忠臣良将,他这才得以勉强维持。

而如今的大明,朝堂如此复杂,如此险恶,没有相父的辅佐,他如何能够应对?

“那么,魏忠贤究竟是忠臣还是奸臣?朕能否继续任用他?”

相父啊相父,你要是在该多好啊!目前形势实在太严峻了,禅独木乘舟实在是太难了!相父,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