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的型月?是二十四诸天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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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延续,嬴政,理想之龙

灾祸之兽从未死亡。

青铜冰屑在管叔喉头凝结时,这位叛乱的周王室宗亲终于明白何为宿命。

三监之乱的战场上飘着黑色细雪,叛军手中的戈戟突然覆满冰霜,倒刺般的冰棱反扎进主人掌心。

“是朝歌的诅咒……”

周公旦看着掌心龟甲浮现的剑齿豹纹。

五年前他率军踏平奄国,曾在殷商旧都地宫中发现冻在玄冰里的青铜匣。

匣中正是当年古剑豹崩裂的右爪所化冰核。

此刻冰核正在姬诵怀中的镇国玉璋里躁动,年幼的周成王每夜梦见雪原上插满折断的剑戟。

当周公的凤鸟战车驶过结冰的黄河,对岸突然升起插满冰矛的城墙,那是古剑豹用阵亡将士遗甲铸造的“寒武壁”。

“以吾王兄之血破之!”

周公突然割开左手,将伯邑考当年浸透人牲祭台的鲜血洒向冰墙。

冰层中浮现出三百张殷商遗民的面孔,他们正是被武庚蛊惑参与叛乱的族人。

当第一滴血融入冰墙,那些冰冻的面容突然流泪,泪水竟带着岐山粟米的香气。

这是周公秘密安排在殷民中的暗桩触发的仁政共鸣。

冰墙崩塌的瞬间,人们看到古剑豹的虚影在雪雾中咆哮,它断裂的右爪正对应周公缴获的冰核。

此战过后,周室将冰核铸成“慎罚钟”,悬挂在新建的成周洛邑城头,每逢征伐之事必鸣钟示警。

但谁也没注意到,钟身内部悄然结出了细小的冰刺。

……

当卫巫的青铜刀刮去宫墙上的苔藓时,那些诡秘的蜗形纹路已在镐京蔓延了七年。

被厉王割舌的百姓发现,自己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墨绿色汁液。

这正是古简蜗的腐蚀毒液。

“王啊!杜地的谏诤棘全数枯萎!”

召公虎捧着枯死的棘枝闯入大殿。

这些当年比干亲手栽种、曾被周公用来净化古简蜗毒素的神木,此刻叶片上爬满蜗形尸斑。

厉王冷笑着一脚踩碎枯枝,却不知碎裂声惊醒了沉睡在地脉中的灾兽。

次日,记载“防民之口”的简册突然渗出黑水,那些被卫巫划掉的谏言在竹简背面疯长成诅咒文字。

当饥民冲进王宫时,他们惊恐地发现所有粮仓的粟穗都变成了蠕动蜗卵,啃食者即刻化作满地枯叶。

暴动平息后,周宣王在太庙发现一根未完全枯萎的谏诤棘。

他用文王留下的蓍草灰滋养嫩芽,新生的棘刺竟能划破古简蜗的黏液。

这根“重生棘”后来被铸进宣王中兴的青铜鼎,鼎腹铭文暗藏净化咒文。

但每逢月晦之夜,鼎耳仍会滴落或枯黄或墨绿的毒液。

……

褒姒第一次展露笑颜那夜,骊山烽燧的火焰突然变成幽蓝色。

那些本该向诸侯示警的狼烟,此刻扭曲成无数嫉妒而死的宫妃面容。

这正是古玉鱼蛰伏百年积蓄的怨火。

“陛下可知这火焰在啃食龙脉?”

郑伯友指着焦黑的烽燧台基,地下三尺处的岩层布满鱼鳞状裂痕。

幽王却将谏言者绑上燃着鬼火的烽火台,当绳索烧断时,人们看到他的血肉在空中凝成血色勾玉。

犬戎破城那日,天空降下滚烫的血雨。

古玉鱼在镐京上空显形,它透明的鱼身里包裹着历代因美色引发的战火:妺喜裂帛声、妲己琵琶弦、褒姒裂缯笑。

当鱼尾扫过骊宫,周幽王怀中的镇国玉璋突然迸裂,飞出的碎片化作三百支火矢射向诸侯援军。

“该结束了。”

申侯将伯服的首级抛入火海,袖中滑出当年姜子牙封印古玉鱼的桃木鱼符。

当鱼符接触幽王鲜血,失控的火焰突然收缩成玉鱼状琥珀,永远凝固在褒姒自焚的废墟中。

但那些浸透嫉妒之火的灰烬,后来成为春秋诸侯争霸时的离间蛊毒。

……

当洛邑王城的日晷在正午投射出鹿角状阴影时,太史伯阳父想起了镐京地宫里的预言龟甲。

护送平王的队伍突然陷入地裂,裂缝中伸出无数青铜手臂。

这些正是古鼎鹿用当年九鼎碎片捏制的“殉葬俑”。

“先王恐惧的,终究来了。”

郑武公看着被地缝吞噬的宗庙祭器,那些刻着“天命永续”的青铜樽在坠落时发出嘲笑般的嗡鸣。

地震波扫过虢国封地时,三十七座祭祀周室先祖的土台同时崩塌,露出基座下镇压的商王诅咒甲骨。

最年长的虢公在咽气前,用最后力气将桃木剑刺入地脉。

剑身映出古鼎鹿的虚影,它的脊背上驮着被撕裂的九州版图。

三百年后,当晋文公挖掘此地建造雄城,挖出的正是这把刻着“裂土者死“的诅咒木剑。

东迁队伍最终停驻的洛水畔,水面突然浮现商纣王碳化的面容:“姬发子孙,可识得鹿台旧景?”

话音刚落,新建的王城地基下传来沉闷鹿鸣,预示着战国时代的列国征伐已在地脉中萌发。

……

当孔子在鲁国整理《尚书》时,发现记载牧野之战的金縢简册上爬满蜗形霉斑。

他研磨比干墓前的谏诤棘为墨,在简册边缘写下“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些霉斑便悄然退去。

但某个雨夜,他分明听见简册中传出冰层碎裂与地脉震动之声。

“原来四凶从未被消灭,”壮硕却又文雅的老人对着烛火叹息,“只是化作了【礼崩乐坏】。”

在摇曳的光影里,他看见古剑豹在诸侯戈戟中重生,古简蜗盘踞在列国竹简之上,古玉鱼游弋于纵横家的舌尖,古鼎鹿则深埋在七雄争霸的疆界之下。

那盏照亮《春秋》的油灯,灯花突然爆成微小的凤鸟形状。

在火焰熄灭前的瞬间,简册上的【周】字隐约显出了纣王当年刻在龟甲上的咒文纹路。

……

子时三刻的雍城太庙,九座青铜人俑手持的星宿灯突然同时熄灭。

嬴政赤脚踏过结霜的玉阶,脚下传来细微的冰裂声。

这是古剑豹的寒气侵蚀了秦国宗庙的地脉。

他抬头望向穹顶的二十八宿星图,毕宿星官的位置正渗出墨绿色黏液,那是古简蜗在啃食周天星辰。

“起燔柴!”

奉常嘶哑的喊声刺破黑暗。

七十二名刍灵抬着裹满艾蒿的祭牛登上燎台,牛角上刻着从周室太庙盗取的凤鸟金文。

当火焰触及牛尾时,本该直冲云霄的青烟突然扭曲成鱼形,古玉鱼的虚影在烟雾中吞吐着赤红火球。

嬴政握紧腰间鹿卢剑,剑柄镶嵌的昆仑玉突然发烫。

这是用古鼎鹿断裂的右角雕琢的镇器,此刻却与地底传来的震动产生共鸣。

他望向太祝手中的祭文帛书,那些用朱砂书写的篆字正在渗出血珠,在素绢上勾勒出黑龙鳞甲的花纹。

太卜捧着的占卜龟甲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商纣王自焚前的卦象。

嬴政挥剑斩碎卦象,鹿卢剑锋划过龟甲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那些碎片里竟含着周室八百年气运凝成的青铜结晶。

“礼乐?不过是缚龙锁链。”

嬴政踹翻盛着黍稷的青铜簋,金黄的谷粒滚落祭坛,瞬间长出蜗形霉斑。

他夺过太祝手中的玄鸟玉璋,这是平王东迁时遗落的周室重器,璋体内部三百道裂纹正渗出黑水。

当玉璋被掷入火堆的瞬间,燎台下的六条龙脉突然发出哀鸣。

古鼎鹿的虚影从地底升起,它的脊背上驮着被周室分封割裂的九州版图。

嬴政解开发冠,任长发在夹杂冰晶的狂风中飞舞,用鹿卢剑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入燃烧的玉璋。

鲜血触火的刹那,燎台四周的八尊青铜巨树突然活化。

这些从巴蜀运来的神树每片叶子都刻着诅楚文,此刻却在秦王血液的浇灌下绽放血色桃花。

树干上缠绕的螭龙纹脱离铜壁,化作实体扑向古鼎鹿的虚影。

地底传来山崩般的轰鸣,沉睡在骊山下的黑龙睁开左眼。

这只龙眼的瞳孔竟是十二旒冠冕的形状,目光所及之处,古剑豹制造的冰霜结界瞬间汽化。

黑龙的爪尖穿透地层,抓住周室龙脉的核心。

那是一条被九鼎锁链束缚的黄金巨龙。

“原来如此……”

嬴政看着掌心浮现的黑龙逆鳞纹路。

“周以礼乐驯龙,而寡人要纵龙食天!”

他扯断祭袍的朱砂缘边,露出胸膛上历代秦王传承的凤鸟刺青。

刺青在黑龙注视下开始褪色,化为墨汁流向鹿卢剑身。

黑龙完全挣脱束缚时,天空降下混着甲骨碎片的血雨。

每一片甲骨都刻着周室八百年间的诅咒,此刻却被龙爪捏碎成齑粉。

古玉鱼在云层中现出本体,却被黑龙吐出的寒气冻成冰雕。

那寒气里竟带着秦军箭阵的肃杀之意。

嬴政跃上燎台残骸,脚下踩着尚在燃烧的凤鸟玉璋碎片。

他举起完成蜕变的鹿卢剑,剑身已化作纯黑,表面浮动着列星图般的银色光点。

当剑锋指向洛阳方向时,黑龙突然张开吞天巨口,咬住了周室黄金锁链包裹住的巨龙咽喉。

九鼎锁链接连崩断,镐京废墟升起三百道怨气柱。

古简蜗从其中一道气柱中钻出,却被黑龙逆鳞反射的月光照出原型。

它的蜗壳上赫然刻着周平王与诸侯会盟的誓词。

嬴政挥剑斩碎虚空,鹿卢剑的黑芒似要穿透时空,将牧野之战时凤王降下的火雨逆转成陨冰。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嬴政站在黑龙颔骨之上。

他手中鹿卢剑插进龙角之间的凹槽,黑龙的血液顺着剑身纹路倒流,在他手臂上形成全新的刺青。

不再是凤鸟,而是昂首咆哮的黑龙图腾。

太庙废墟中残存的周室祭器突然集体炸裂,飞出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最后的凤鸟光影。

黑龙喷出黑色龙息,那些承载着八百年诅咒的青铜竟被熔化成液态,在秦王脚下凝结成十二尊人高的金人。

每尊金人掌心都托着一枚被炼化的灾兽核心:古剑豹的冰核、古简蜗的毒囊、古玉鱼的妒火、古鼎鹿的震源。

“不够。”

嬴政踩碎最后一枚凤鸟纹瓦当。

“寡人要的,是四灾真正的断绝。”

他举起黑龙鳞化的右手,十二金人突然解体重组,在雍城上空形成巨大的浑天仪。

当浑天仪的指针指向洛邑时,整个周室王畿的地脉开始沸腾,那些被分封出去的诸侯国运,正通过无形的纽带被黑龙疯狂吞噬。

晨光照亮雍城时,太史令发现竹简上的周室纪年正在消失。

而嬴政手中多了一方黑龙纽玉玺,印文不是惯用的“受命于天”,而是“制命在人”。

在他身后的祭坛废墟里,半片未被烧尽的龟甲隐约显出谶文: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