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吉隆坡福建社群史研究:籍贯、组织与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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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很明显,上述措施皆属于会馆对义山进行的日常的维护与管理。这些有效的管理和维护,保障了义山的日常运作。雪兰莪福建会馆对福建义山的管理和维护措施,在其他社群义山也能见到。对于各个地域会馆来说,义山是其殡葬功能的一个体现,也是其社会职能的进一步延伸。

雪兰莪福建会馆的领袖,就借福建义山建构福建社群的共同的原乡历史记忆。因此,与大马半岛俗称闽南人为“福建人”不同,吉隆坡的福建会馆和福建社群,从一开始就是以“福建省”为社群边界。闽南人、兴化人、福州人、永定客家人,只要籍贯在原乡中国福建省境内,那就是“福建人”。这也是吉隆坡福建社群的独特之处。在早期吉隆坡华人社群内部由广东社群占主导地位的历史形势下,吉隆坡福建义山维护了吉隆坡福建社群的团结,塑造了福建社群的边界。当然,吉隆坡的广东义山和广西义山也没能例外,也通过类似的对义山的管理活动,维护了自身的社群边界,起到了凝聚本地社群组织的重要作用。[61]


[1].[马来西亚] 王琛发:《马来西亚华人义山与墓葬文化》,(士拉央)艺品多媒体传播中心,2001年。

[2].[马来西亚] 张少宽:《槟榔屿福建公塚及家塚碑铭集》,新加坡亚洲学会1997年版。

[3].[马来西亚] 温振祥主编:《槟城联合福建公冢二百年》,槟城联合福建公冢,1994年。

[4].[马来西亚] 郑名烈:《扎根·拓荒:武吉巴西永德公塚与地方拓殖史》,马来西亚华社研究中心2013年版。

[5].[马来西亚] 白伟权:《马来西亚柔佛州新山华人社会的变迁与整合(1855—1942)》,台湾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作者为柔佛州新山人。

[6].李丰楙:《马六甲、槟城华人在宗祠、义山祭祀中的圣教观》,《成大历史学报》2010年第39期。

[7].曾玲、庄英章:《新加坡华人的祖先崇拜和宗乡社群整合:以战后三十年广肇碧山亭为例》,(台北)唐山出版社2000年版。

[8].Brenda S. A. Yeoh, The Control of“Sacred”Space: Conflicts over the Chinese Burial Grounds in Colonial Singapore, 1880 -1930, Journal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Vol. 22,No. 2, Sep.,1991,pp. 282-311.

[9].这批会议纪要笔者仅见颜清湟教授曾经引用。

[10].关于福建义山,笔者仅见《福建义山沿革》,《雪兰莪暨吉隆坡福建会馆125周年纪念特刊》, 2010年,第157—162页。

[11].[澳] 颜清湟:《新马华人社会史》,粟明鲜等译,中国华侨出版社1991年版,第41—48页。

[12].其他在1941年日本南侵之前建立的吉隆坡福建籍会馆分别为:福州会馆(1912)、龙岩会馆(1918)、安溪会馆(1929)、南安会馆(1939)。资料来自吴华《马来西亚华族会馆史略》,新加坡东南亚研究所1980年版,第31页。

[13].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成立的其他广东籍会馆分别为:茶阳会馆(1878)、吉隆坡广肇会馆(1886)、琼州会馆(1889)、雪隆潮州八邑会馆(1891)、嘉应会馆(1907)、会宁公会(1924)、三水会馆(1926)、番禺会馆(1927)、中山同乡会(1929)、广东会馆(1940)。资料来自吴华《马来西亚华族会馆史略》,第31页。

[14].雪兰莪广东会馆于1939年方成立。缘于在30年代,吉隆坡粤籍华人已达三十万之多,但各地域性会馆已经存在,遂因1939年7月15日雪兰莪粤侨救乡会议结束时,为联络梓里,团结乡情,赞助公益慈善,促进教育文化,应设永远同乡机构,遂一致通过组织广东会馆,成立筹委会。次年得政府批准,照章选出职员。参见《雪兰莪广东会馆纪念刊》, 1960年,第31页。很明显雪兰莪广东会馆与广东义山无关,因此在会馆章程中没有义山的内容。石沧金认为雪兰莪广东会馆的前身是吉隆坡广东义山,是对雪兰莪广东义山与广东会馆的历史关系误解所致。见氏著《马来西亚华人社团研究》,中国华侨出版社2005年版,第19页。

[15].《吉隆坡广东义山八十三周年纪念特刊》,吉隆坡:广东义山,1978年,第101页。

[16].《吉隆坡广东义山八十三周年纪念特刊》,第174—176页。

[17].《马来西亚雪兰莪广西会馆金禧纪念特刊》,雪兰莪广西会馆,1977年,第100—101页。

[18].大马各地华社义山的作用各不相同,比如柔佛新山义山,原本是由潮州人所属的乾坤公司独自管理,这与潮州人在1900年前占人口多数有关;而后随着1916年义兴公司被解散,义山也变成了由5帮共组的华侨公所管理,转变成各帮所共有。华侨公所由义兴最后一位领袖林进和与其他各帮领袖于1922年共组,各帮代表地位相等,成为超帮群整合的华社最高机构。参见白伟权《马来西亚柔佛州新山华人社会的变迁与整合(1855—1942)》,第150—152页。可见各地超越帮群的华社机构最终都会形成,只是形成的过程大相径庭。我们从马六甲的青云亭、槟榔屿的平章会馆、吉隆坡的中华大会堂之间的差别就可明了。甚至在吉隆坡各自帮群义山管理组织的差异上,我们也能看到这种社会权威组织的不断重组。

[19].《雪兰莪福建会馆百年纪念特刊》,雪兰莪福建会馆,1985年,第132页。

[20].《会议簿》称“义山”为“冢山”,本书则一律通用。

[21].《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9页。

[22].《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41—1950),第105页。

[23].《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30页。

[24].《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39页。

[25].《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2—1934),第95—96页。

[26].《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97页。

[27].《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68页。

[28].《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3页。

[29].《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55页。

[30].《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97页。

[31].《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33页。

[32].《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49页。

[33].《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55页。

[34].“山知礼勿”即SANITARY BOARD,卫生委员会,当时译为洁净局。吉隆坡卫生委员会成立于1890年,第一次会议在当年6月4日召开。早期业务仅与卫生问题有关,直到市街发展愈来愈复杂,委员会的管理开始纳入人口、建筑、经济,乃至未来的都市规划等事项。参见张集强《英参政时期的吉隆坡》,大将出版社2007年版,第103—131页;J. M. Gullick, A History of Kuala Lumpur,1857-1939,Malaysian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2000, pp.175-193。

[35].《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93页。

[36].《雪兰莪福建会馆百年纪念特刊》,第132页。

[37].《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10页。

[38].《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2—1934),第95—96页。

[39].《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34页。

[40].《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63页。

[41].《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85页。

[42].《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88页。

[43].事实上,福建会馆对夭折的小孩早已免费提供葬地。1930年5月16日的一份一岁女孩的埋葬证明上明言:“兹要葬公塚一穴,照划定穴位长十二英尺,阔六英尺,深至少六英尺,依号数次序埋葬,免纳费。”

[44].《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7—1941),第123页。

[45].《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2-1934),第65页。

[46].《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2-1934),第105页。

[47].陈爱梅:《经济大萧条时期霹雳的社会及矿场华工状况,1929—1933年》,《马来西亚华人研究学刊》2006年第8期。

[48].20世纪30年代马来亚经济大萧条对华人工人的影响,及经济复苏后的社会现象,参见Tan Ai Boay, Tin Miners in Perak During the Depression Years, 1929 -1933, M.A. Thesis,University Malaya,History Department,2007。

[49].《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41页。

[50].《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7-1941),第7页。

[51].《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7-1941),第140页。

[52].《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7-1941),第191页。

[53].《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0—1932),第193页。

[54].《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82—83页。

[55].《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89页。

[56].《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91页。

[57].《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4-1937),第197页。

[58].《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7—1941),第1—2页。

[59].《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7-1941),第2页。

[60].《雪兰莪福建会馆会议簿》(1937—1941),第17页。

[61].参见本书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