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明帝、章帝时期子书著述
汉明帝、章帝为东汉第二代和第三代皇帝。明帝刘庄于中元二年(57)二月即皇帝位,永平十八年(75)卒,在位凡19年;章帝刘炟于永平十八年八月即皇帝位,章和二年(88)卒,在位凡14年。撰于这期间的子书有杜笃《明世论》十五篇,牟融《牟子》二卷,韦彪《韦卿子》十二篇,梁竦《七序》数篇,王充《讥俗》《政务》《论衡》八十五篇,《梁鸿书》十余篇,韦彪《韦卿子》十二篇,杨由《其平》十余篇。
1.梁竦《七序》
《后汉书》卷三十四《梁统传附梁竦传》载,梁竦,字叔静,安定乌氏人,父梁统;先任酒泉太守、武威太守,建武五年(29),与窦融同归附刘秀,为建武时期重臣。竦少习《孟氏易》,年二十,能教授生徒。明帝时坐兄松事,徙九真。诏还本郡,乃闭门自养,以经籍为娱,著书数篇,名曰《七序》。班固见而称曰:“孔子著《春秋》而乱臣贼子惧,竦作《七序》而窃位素餐者惭。”后屡征辟,皆不就。章帝纳其二女为贵人。建初八年(83),外戚窦氏谮杀二贵人,并陷害竦等,竦死于汉阳狱中。窦后崩,朝廷遣人迎还京师改葬,谥褒亲愍侯。注230《七序》作于明帝诏还本郡时。
2.王充《讥俗》《政务》《论衡》
王充(27—96?)事迹见《后汉书》卷四十九《王充传》及他本人所撰《论衡·自纪》。少好学,后游学洛阳,师事班彪,家贫无书,常去书肆阅览,遂博通群籍。曾教授生徒,任过郡功曹、扬州治中等职。后罢职居家,以著述为务。王充著述丰富,基本写作于明帝、章帝时期的有《讥俗》《政务》《论衡》。《论衡·自纪》:“充既疾俗情,作《讥俗》之书。又闵人君之政,徒欲治人,不得其宜,不晓其务,愁精苦思,不睹所趋,故作《政务》之书。又伤伪书俗文多不实诚,故为《论衡》之书。”《讥俗》《政务》成书早于《论衡》,约撰于建武末到永平中,已佚。其代表著作是《论衡》八十五篇(今存八十四篇),此书写作延续的时间较长,主要内容撰写于明帝永平年间到章帝建初年间,期间不断有所修补,少量篇章补写于章帝元和、章和以及和帝永元初,前后经历约三十年。注231
3.杜笃《明世论》十五篇
《后汉书》卷八十上《杜笃传》载,杜笃为京兆杜陵人,少博学,不拘小节。与美阳令不谐,被收送京师。会大司马吴汉卒,光武帝诏臣僚撰诔文,笃于狱中为诔,帝美其辞,赐帛免刑。后仕郡文学掾,害目疾,二十余年不至京师。章帝建初三年(78),车骑将军马防击西羌,笃为从事中郎,阵亡于射姑山。所著各体作品凡十八篇,又著《明世论》十五篇。注232从范晔所记述来看,杜笃富于政治理想,功业意识自觉而强烈,但其仕途并不顺利,故他每想到宗祖和外祖的显赫功业,失落之感便不免油然而生。《后汉书》本传载:“笃之外高祖破羌将军辛武贤,以武略称。笃常叹曰:‘杜氏文明善政,而笃不任为吏;辛氏秉义经武,而笃又怯于事。外内五世。至笃衰矣!’”《明世论》大约写于他精神上颇为失落的章帝时期。
4.《牟子》二卷
《隋志》子部儒家类著录:《牟子》二卷,后汉太尉牟融撰。
牟融(?—79),字子优,北海安丘人。《后汉书》卷二十六《牟融传》载其少博学,传授《大夏侯尚书》,生徒数百人。明帝时,历任司隶校尉、大鸿胪、大司农、司空等职。章帝即位,代赵熹为太尉,与熹参录尚书事。建初四年(79)卒。注233《牟子》作期未详,姑系于此。
5.韦彪《韦卿子》十二篇
《后汉书》卷二十六《韦彪传》载,韦彪字孟达,右扶风平陵人,西汉名臣韦贤玄孙。好学洽闻,雅称儒宗。建武末,举孝廉,除郎中,以病归。安贫乐道,恬于进趣,三辅诸儒莫不慕仰之。明帝永平六年,召拜谒者,三迁为魏郡太守。章帝即位,以病免,征为左中郎将、长乐卫尉,数陈得失,每归宽厚。建初七年(82),从驾西巡,还拜大鸿胪。元和二年(85),行司徒事,从驾东巡。永元元年(89)病卒。著书十二篇,号曰《韦卿子》。注234由《后汉书》本传的记述来看,韦彪政治上的活跃主要是在章帝时期,此时期他屡次上疏议论政治得失,袁宏《后汉纪》卷十一载其撰《韦卿子》事于章帝七年(82),可从。
6.《梁鸿书》十余篇
《后汉书》卷八十三《逸民·梁鸿传》载,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后受业太学,家贫而尚节介,博览无不通,而不为章句。娶同县孟氏女,共入霸陵山中,以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仰慕前世高士,而为四皓以来二十四人作颂。后东过京师,作《五噫之歌》,章帝闻而非之,求鸿不得。乃易姓名,与妻子居齐鲁之间。遂至吴,依富家皋伯通,为人赁舂。夫妻相敬如宾,伯通奇之。闭门著书十余篇。病卒,葬于吴要离冢傍,妻儿归扶风。注235《梁鸿书》十余篇撰于逃亡期间,具体时间约在汉章帝五年(80)或稍后。东晋袁宏《后汉纪》卷十一载其事于章帝五年逃亡会稽后,可从。
7.杨由《其平》十余篇
《后汉书》卷八十二上《方术·杨由传》及晋常璩《华阳国志》卷十上《蜀郡士女》载,杨由字哀侯,蜀郡成都也,少习《易》,并七政、元气、风云占候。为郡文学掾,与太守谈论异象,其言多验。著书十余篇(或云十篇),名曰《其平》。终于家。据此可知杨由为东汉蜀中方术之士。由传中与杨由对话之蜀郡太守廉范的事迹,可以大致推测杨由书的写作年代。《后汉书》卷三十一《廉范传》载,廉范字叔度,京兆杜陵人,赵将廉颇之后。明帝时历任云中、武威、武都太守。章帝建初中,迁蜀郡太守,蜀郡俗尚文辩,好相持短长,范每厉以淳厚;又除成都夜市之禁,甚便百姓。肃宗崩,范奔赴敬陵。卒于家。注236由此可见,廉范在章帝建初中,公元80年左右,迁蜀郡太守,杨由之著书,大抵为此时。